分卷(83)(2 / 3)
无成,可他却没想到--命数相同之人,的确可以替代星监。
汪峦心绪震动,又牵连着重伤的胸肺呛咳起来,口中尽是着鲜血的味道。
黑袍人像是终于得到个可以炫耀的看客,索性向汪峦展示起一切:我在祁家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连祁缪都不曾知道的旧典,搭建起了这暗阵。
那旧典上说,只要将临亡者的某处,放入与自己命数最符的星阵中,便能以此暂将执妖为我所用
但某处是什么?黑袍人喃喃着,像是沉入了当时的思索,但很快她苍老的声音中便酝酿起欢喜:于是我便一一地去试了,我砍下了他们的手、足,摘掉他们的舌、鼻,最后还是觉得,唯有眼睛最为合适!
那般疯狂的语气,本应让汪峦恐惧,但他此刻却只是沉默着,安静地听着他们寻求已经的真相。
可惜,黑袍人又叹了口气,摇摇头踢弄着地上,不知哪里遗落的干瘪眼球:这些寻常临亡者的眼睛,根本支撑不了多久,真正能够取之不尽的--
只有星监。
于是我等啊等,等啊等,终于等到了亢宿之命的孩子降生了!
汪峦听到这里,才终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沉笙一定会继承亢宿的星监?
黑袍人听后,赫赫地嗤笑起来,颇为感慨地说道:说到底,不过是祁缪无能无知罢了。
其实即使祁辞出身外家,都比祁缪这个家主对星监研究的透彻。
他早就能验出何人能承星监之位了,这些年来与祁默钧一起瞒着祁缪,将祁家把控于股掌。而我不过是试探几番,便知祁沉笙早晚会承继亢宿。
汪峦疲惫地垂下眼眸,原来那看似坚不可摧祁家,暗中也早已布满裂痕,怨不得会被人算计至此。
那最后的一颗星子,就是我为祁沉笙留好的位置。
黑袍人的面孔转向了汪峦,仿佛在注视着他的眼睛:你可知道,我为了得到他,等待了多久?
祁家那帮废物耳目众多,我轻易无法下手,于是便费了好些心思,才将他骗去了秦城。
眼看着,只剩下最后一步--可偏偏败在你这个贱种手里!
她厉声说着,毫不留情地将汪峦的头摔向地面,任凭凸起的砖石划破他的面容:汪明生那个蠢货,只顾着将你养得这样漂亮有什么用?到最后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她似乎仍在为五年前的旧事而愤怒,直到看着汪峦的侧脸也满是伤痕,才泄愤般将他丢开,重新收复着情绪,许久后终是又溢出的欣喜:不过现在,一切终于又回到我的掌握中了
终局(六) 别去,沉笙,别去!
染血的镜面, 自暗中慢慢浮现而出,悬立于黑袍人的的身后。
汪峦被她拖拽着头发,抵到了镜前, 汪峦本已无力闭合的双眼,尽力地睁开,他想要去寻找祁沉笙的身影,视线却再次因为额上被撞出的血而模糊了。
你不是想见他吗!
那就睁大了眼睛看着吧,黑袍人的笑声越发恣肆, 干脆把汪峦摔在镜下:看着他是如何有一次--被你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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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沉笙醒来时,发现自己正伏在陈旧的办公桌上,深秋的风吹开了背后的玻璃窗, 尽管仍是清晨,却带来寒冷而又衰败的气息。
他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眼前的环境明明是那样熟悉,却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生疏感。仿佛自己并不属于此处, 而在那个无法想起的彼处,还有件未完成的事,还有个等着他的人。
祁沉笙尚因眼前的虚幻而迷惑, 镜外的汪峦却看得分明, 那竟是五年前在秦城时的情景!他总算知道黑袍人口中的背叛是什么意思了。
镜中的祁沉笙却仍是样混沌的, 不过一切很快便被推门声所打断了,祁沉笙下意识地转身去看, 只见一个穿着深灰色长衫的男人,正带着满身的疲惫与失望,向他走来。
二少爷出云巷的那几间铺子,怕是也保不住了。
出云巷铺子
祁沉笙的意识乍然回笼,是了, 他终于明白了之前的生疏感来自何处。
这里并不是他的家乡云川,而是繁华而又残酷的秦城。
三年前他年轻气盛,受不了老宅祖业的古板,于是便求了大哥与老太太,准许他带了母亲留下的家产作本钱,来到这花天锦地的秦城,一心想要闯出番自己的名堂。
谁知--
祁沉笙望着面前,几乎堆积成山的账册,随意捞出一本,上面都是巨额的亏空。
他知道,自己一败涂地,但却并非是败于敌手。
姜叔,这一次,我们怕是真的要回云川了。
二少爷!被称作姜叔的男人满脸痛心疾首,狠狠地拍着自己的手,忽然想到了什么:二少爷,我知道您舍不得他但是,我们还是报官吧!
汪峦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镜中那两人的身影,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当然听得懂姜叔的话外之意,可难道在那个时候,祁沉笙便已经知道他心怀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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