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盛(二)(2 / 3)
来不及叙旧,来不及寒暄,随着领头人一声唿哨,忍者们直接战作一团。
也许是出于世仇的本能,千手跟宇智波两族甚至不用打任何招呼,就迅速选定了对手。王对王,将对将,宇智波泉奈对上的,也是年纪差不多的千手扉间。
天上暴雨未歇,低垂的铅云令得平时本就遮天蔽日的树林更形阴暗,两人就在这近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辗转腾挪起来。
“看样子,我先前说过的话……要很好地实现了呢。”
泉奈甩了甩刀上的水花,率先冲过去,对着千手扉间的脑袋就劈过去,然后毫无意外地被千手扉间架住。
“这句话……应该还给你。”
嘶哑嗓音里,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味道,两头牛犊在黑夜里厮斗,又忍不住用已然模糊的视线追逐着彼此模糊的轮廓,偶有星点火光从交击的锋刃里迸出,短暂地照亮了面容。
丑死了。
泉奈盯着扉间被火光照亮的脸想。
原本那家伙是一头蓬松干净的白发,肤色比起别的千手,也浅得更像是他宇智波一族的人。就连眼睛,也是红玉一样温柔又透彻的红色。
而现在呢,满头白发都黏在脑袋上,一绺一绺的,不管是脸皮还是哪里,全都沾着脏兮兮的泥污,白瞎了那张好脸。那双像极了写轮眼的红色眼睛更是让人心生烦躁。
要是能挖下来就好了,挖下来之后,心中烦躁的情绪就不会再有了吧?
他讨厌有人用这种“余情未了”的眼神看他。
泉奈刀势一变,也不管对方的刀快要落到身上,直接刺向扉间双目。
就算挖下来之后会残留很多惊恐和怨恨,那也是能通过特殊手法处理掉的吧?到那时候,他手上这双眼睛就不会用那种令人恶心的复杂眼神看着他了。
“宇智波泉奈!”危急之下,扉间仓促收刀,“你是要把我戳瞎吗!”
泉奈歪了歪头,用一种轻快的语气道:
“难道不是?我是宇智波,你是千手,我们两家是世代相杀的仇敌,对付敌人,难道不该用尽一切手段消灭他吗?戳瞎你的双眼,让你看不见任何东西,难道不是种很划算的手段?”
“但我觉得你明明——”
仿佛意识到什么,某种属于少年的天真意气从扉间身上消失了,又或者说,被强行抽离出来,封锁在了厚厚的冰墙之下。
“我明白了,泉奈,我会尊重你的意志,然后……让你去死。”
泉奈在黑暗里微笑起来,心情甚至像天上的鸟儿一样轻盈。
“对,扉间,就是这样。两族战场上不会有任何个人友谊存在的余地,把从前那些事忘了吧,这时候再念旧,只会是对你我的侮辱。”
扉间并没有回答,只是远远跳到了另一根树干上,开始结印,而泉奈也没有选择在此种环境遭到克制的火遁,而是发动三身术,趁扉间无暇他顾的时候一刀割喉!
身首分家的幻影陡然消失,枝叶间飞出一道水流,惊慌失措的“宇智波泉奈”顿时被打中。扉间想也不想,把刀往背后一扬,反手架住袭来锋刃。
两人在一片黑暗里又交手数次,互有胜负,最终泉奈还是因为左臂伤口,渐渐有了不支的迹象。
感应到身体愈发迟钝,泉奈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要输了吗?
但很神奇,他对被千手扉间干掉这种结局倒是接受良好,并且在这时候,他又开始不停回忆从前的事了。
……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他难得跟父亲田岛一起在庭院里赏樱,那个时候,他问:
“父亲,樱花的含义,是什么呢?我听很多人说,不要在庭院里栽种樱花,因为樱花的寓意不好。”
田岛的表情瞬间有些莫测,但最终也只是摸了摸他的头,说:
“没有这回事,只是因为樱花木质并不坚实,开花又瞬开瞬落的样子容易让人有不好的联想而已。不过,很多武士喜欢在庭院里栽种樱花是真的。”
“武士在战死沙场的那一刻才最辉煌,樱花在坠落枝头的那一刹才最灿烂,这么说来,武士与我们忍者,不正和刹那生灭的樱花一样,直到生命最后才绽放光彩吗?”
那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泉奈记得他那时候摇了摇头,说:
“我不觉得樱花像是忍者的花,真要说起来,跟忍者最像的花明明是夕颜才对!夕颜花夜里开放,清晨凋落,不正和我们忍者一样,只能在黑夜里生存,却不能走到阳光下一样吗?”
田岛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不管是夕颜、樱花,还是敦盛草,反正都是薄命花就对了。
漆黑雨幕里,一柄刀从花雨里破空而至。
泉奈盯着那柄还残留着丝丝血气的忍刀,忽然理解了那个梦里的“斑”和“带土”为何想要发动无限月读,“泉奈”又为何会死在扉间刀下。
明明有些人只想三餐温饱,天伦圆满,根本不想掺和高层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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