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深谙资本之道。
管仲的想法是以商止战,和平称霸。
对内发展商品经济,让国民富裕而不至于造反。
对外扩大对外贸易,并以军事的威慑力维持均衡,利用国家间贸易中的供求关系,制服周边国家。
管仲变法后的理想状态,他甚至在后世能找到对应。
嵇恒摇摇头。
把起伏的心绪平静下来。
他虽对管仲变法的内容很是惊叹。
但他也知晓,管仲变法只是空有观点,很难得到实际执行。
也根本就落实不了。
当时的社会生产力就支撑不起这场社会变革。
而且社会向那个方向前进,技术如何改进,生产力如何发展,管仲都没有给出解答。
只是提出了一些空洞的前卫观点。
胡亥干咳一声,神色微异道:“嵇恒,管仲变法,我虽然没听说过,但就像你说的,齐国国君都换人了,这变法有什么好推崇的?”
“商君变法才是富国强兵之道。”
“我也看过不少书,听过不少人讲话,但从没人提起过管仲变法。”
“这便足证管仲变法的失败。”
嵇恒点了点头,道:“管仲变法的确算失败了,因为他的理念过于超前,以至于无法得到落实,但正因为此,管仲变法在天下变法之中才更显可贵。”
“因为他是法家第一个变法者!”
“也是唯一一个!”
法即是儒!
“嵇恒,你这就乱说了。”
“你前面列举的都是变法啊。”胡亥轻笑一声。
嵇恒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前面说的的确都是变法。”
“但他们不是法家。”
“不是法家?”胡亥一愣,狐疑的看着嵇恒,有点不明所以。
嵇恒坐直身子,道:“你认为天下有法家吗?”
“自然有。”胡亥不假思索道:“你前面列举的李悝、吴起、申不害等人不都是法家吗?”
“谁定义的?”嵇恒又道。
“啊?”胡亥挠了挠头,有些搞不清状况了。
他上下打量着嵇恒,惊疑道:“你是喝酒喝糊涂了?这不是世人皆知的事吗?”
嵇恒笑了笑,道:“天下哪有什么法家。”
“有的只是变法者!”
“世人口口相传的法家,只是儒生的奔走相告。”
“因为……”
“法家即儒家!”
“法家本就是儒家的一部分。”
“只是这部分‘儒生’的观念为主流儒生排挤,因而被做了切割,但万变不离其宗,这些人按渊源算是儒生。”
“至少他们深受儒家影响。”
听到嵇恒的话,扶苏面色微变。
他陡然间想起了张苍的话,儒家是极擅长鼓噪生事的。
战国这些年,儒家内部只尊‘先师孔子’,孟子稍微好一点,至于荀子直接被赶出去了,被儒生列入到了法家。
按这种情况来看,嵇恒所言并未为虚。
荀子可是曾为稷下学宫祭酒,为当时的天下文人领袖,尚且不为儒生尊重,何况其他‘离经叛道’的‘儒生’?
嵇恒继续道:“李悝为子夏的学生,吴起为曾子的学生,还有范蠡、田子方、段干木等人都当过子夏的学生,按渊源而论,他们其实都算是儒生一脉。”
“只不过相比儒家的迂腐守旧,李悝、吴起等人更重实力、重功利,甚至是有些急功近利。”
“法家只是儒家的分支。”
“至少在商鞅之前一直是这样。”
“所谓儒学,只是儒家先师孔子一心追慕旧梦,在乱世时发的一些无可操作的空谈。”
“只是经过历代儒生的发展,儒家渐渐形成了以仁、恕、诚、孝为核心价值,着重君子的品德修养,强调仁与礼相辅相成,重视五伦与家族伦理,提倡教化和仁政,抨击暴政,力图重建礼乐秩序的一种庞大学说。”
“正如树叶有正反两面一样。”
“儒家也是如此。”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主流儒生推崇的儒家,跟儒生排斥而成的法家,其实正好形成一正一反。”
“主流儒家大而无当,行事主观,唯心而论,靠仁义道德教化世人。”
“法家相对务实,将那些空洞之举,用明文阐述了出来,最后归纳整理为了律令,用以教化世人。”
“儒家推崇特权。”
“离经叛道的法家就讲平等。”
“儒家推崇人性本善。”
“法家就坚定认为人性本恶。”
“但叶子两面,看似截然相反,实则都出自同一叶柄。”
“最终殊途同归。”
“儒重愚民,法家亦然。”
“儒家重农,法家更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