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花长云很有条理 碗勺瓢各就各位(2 / 2)
“大爷说得对,花长松家生了四个女儿三个儿子。”向阳道,“花二麻子家也有两男两女。”
“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弯弯绕呢?”
“这已经成了郭氏家族的魔咒,郭家人拼命想生儿子,可就是生不出来,花家人呢?像母鸡下蛋一样,蹲下来就是一个。所以,花家人就拼命生娃,你们都知道,家族旺不旺,就看人丁旺不旺。”
“我们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谭科长道。
“俗话说,水下有暗流,水下还有漩涡,但从水面上看,是看不出来的,你们所看到的只是表面的东西。”
“老人家,您接着刚才的话头往下讲。”
“我刚才讲到哪儿了?”
“郭队长他兄弟家。”
“瞧我脑子乱的,东一榔头西一棒。”
其实,老人的思路非常清晰。
“是这样的,郭队长的兄弟郭福生也生了两个儿子,第二个儿子过白天后不久,家里遭遇了一次天火,郭福生下圩打渔,老婆下地干活,家里面只有老太太,老太太只到厨房外面去喂了一会猪,厨房就起火了,当时灶膛里面正在烧火,小孩的箩窝子就在厨房里面,等隔壁的邻居赵凤仙冲开郭福生家的院门,老太太才知道厨房着火了。”
“猪圈在院子外面吗?”
“猪圈在院子里面,那郭老太太眼睛不好使,她没有看见烟。”
“结果怎么样?”
“小家伙没有被烧死——却被满屋子的浓烟呛死了。为这事,老太太差一点上了吊。”
“郑局长,这个花家村很不寻常啊!”卞一鸣道。
摆在同志们面前的是一团乱得不能再乱的麻,乱麻的头究竟在哪里呢?段高山提供的情况,是一把双刃剑,他既为大家指明了刑侦的思路,又让大家陷入一片迷茫之中。花家村牵牵连连的藤蔓有很多,瓜到底隐藏在哪一根藤上呢?
吃过中饭之后,郑峰一行六人回到渡口,跳上渡船的时候,段高山说,徐长水的母亲还没有回花家村,段高山估计徐长水的母亲今天是不会回来了。
“老人家,您就这么肯定?”
“我在这渡口撑了几十年的船,什么人啥时候出门,啥时候回来,我都清楚。那徐长水的妹子是跟葛家换亲的,葛家比较穷,徐长水的母亲每次到女儿家去,都是去送粮食的,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她是从不在葛家庄吃中饭的,更不会在葛家庄过夜。八成是闺女长霞要生娃了。”
下午,大家在油坊没有见到徐长水,油坊的门倒是开了,榨油机也转起来了,徐长水的表弟陈天亮在油坊照顾生意,榨油机的前面摆放着一长溜装满花生的口袋。口袋的旁边都放着一个油桶,口袋有大有小,油桶也有大有小。
“徐长水呢?”谭科长走进油坊。
“到县城去了。”
“你是谁?”
“我是徐长水的表弟。”
“你叫什么名字?”
“陈高天亮。”
“高天亮,徐长水到县城做什么去了?”
“这屋子里面的电线老化,早该换了,他到县城去买电线去了。”保险丝也快用完了,顺便买一点。”
“你知不知道徐长水的母亲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是到我表姐家去了。”
“是不是你表姐生孩子了?”
“生孩子?生孩子还得一个多月呢?”
徐长水和他的母亲是不是有意识地回避同志们呢?郑峰希望这完全是一种巧合,从一般意义上来看,徐长水和他母亲根本就没有必要回避,如果他们不想说出实情,同志们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让他们开口,郑峰和李云帆经过分析,认为有一种可能性比较大,母子俩恐怕是怕村子里面的人看见他们和公安同志接触,或者有更大的隐情。
离开油坊之后,六个人穿过芦苇荡,越过石桥,来到后村,郭队长正领着一些妇女割山芋藤,霜已经下了三回,山芋叶已经完全枯萎,已经停止了生长,刨山芋的时候到了。
郭队长和妇女队长交代了几句,和郑峰一行来到了祠堂。
走进祠堂的大门,郭队长推开花长云的门,将提溜在手中的五六节山芋放在一个桌子上,在割山芋藤之前,郭队长刨开陇上的土,挖了几节山芋。今年的山芋长得很好,不但多,而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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