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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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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东市卖是一钱几盏?”

“四盏。”朱八有点紧张,“大郎……”

“一钱一盏,或者送于他们!”李善拍板道,人家都送上门了,还能让这鱼儿脱钩?

好吧,这下彻底热闹了,李善并不知道,所谓的元宵灯谜是宋朝开始的,唐朝还没这玩法呢。

三四个小官员子弟面红耳赤的解不开谜题,咬着牙掏钱买下高价花灯,一钱一盏,的确够贵的。

两个衣着华贵的世家子弟皱眉苦思僵在那儿不肯认输,面前是一盏惟妙惟肖的蝴蝶花灯。

等到午后,消息散开,寺庙中的访客越来越多,李善不得不抓耳挠腮苦思冥想,又补充了好些谜语。

明日准备动工修宅,今天一大帮傻子来送钱,李善自然是多多益善。

“大郎,这位是来求经的。”

“八哥,如今哪还有时间抄经……”李善抬头看见门外站着一位中年人,起身行礼道:“冒昧了,敢问……”

这位中年人虽然不信佛,但的确是来求经的,他是天策府骠骑将军,中书省的中书侍郎宇文士及。

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李善,宇文士及抬脚迈进门,视线落在桌上的纸上,“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打一字。”

李善瞄见这人虽是常服,但衣着华美,显然不是寻常人物,顿了顿轻声道:“日。”

“噢噢……”宇文士及恍然大悟,“有趣有趣……你就是李善?”

李善双腿哆嗦了下,“小子便是李善。”

这个名字除了在大主持寺中之外,从未在长安城内出现过,此人如此问话,由不得李善不惧啊。

“有人赞你胸有韬略,但也有人赞你为私利而坏国事。”宇文士及轻笑一声,“你是陇西李?赵郡李?”

“不敢攀附。”李善躬身道:“小子生于岭南。”

“生于岭南?”宇文士及眉头一皱,细细打量了下李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经书即刻抄写,一个时辰后来取。”

李善一屁股坐下,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有人赞你胸有韬略,但也有人赞你为私利而坏国事……这显然是指自己施计让东山寺逃过一劫之事。

这件事只有三个人知道或猜得到,玄奘肯定不会乱说的,另两人……韦挺、杜如晦,正巧是这两个态度。

李善无精打采的开始抄写经书,杜如晦这厮也太小肚鸡肠了吧,不过只丢了点面子,居然背后如此毁人不倦!

要让杜如晦知道李善这么想……他在李世民面前可是客观的很,甚至还替李善说了好话的。

“大郎,又有贵客来求经。”

这次来的是小和尚。

李善抬头看去,十七领来的那人三十上下的年龄,皮肤黝黑,短打衣着,下人打扮,因惊讶而张的大大的嘴巴令人生厌。

李善丢下笔,捡起刚刚写好的谜题递给十七,“送去吧。”

等十七蹬蹬蹬跑远,那人才压低声音呵斥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朱娘子呢?!”

“为何还不回岭南!”

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刺耳,李善心中暗叹,咱们就不能桥归桥,路归路,等到我有把握了,你再上门?

“继续喊,大声点。”李善慢条斯理的说:“时常有人来求经,又正巧今日寺中有几个世家子弟,若是旁人听到,我自然要好生解释一番。”

“到时候,自然有你的好处。”

那中年人听了这话面色阴沉却也惶恐,突然往外走了几步看了两眼,才回身训斥道:“你好大的胆子,郎君命你回岭南,你居然敢如此……”

李善认得这人,是母亲朱氏过门带来的奴仆吴忠。

半年前,一行人自岭南启程北上,半途中在襄州朱氏患病修养,而李德武听闻裴淑英至今未再嫁,即刻急奔长安,抛妻弃子,当时陪着李德武急奔长安的就是吴忠。

李善难以控制胸中喷涌而出的愤怒,难得尖酸的嘲讽到:“破镜重圆,乃是佳话,抛妻弃子,亦能扬名。”

“你想怎样?”吴忠声音有些颤抖。

“我想怎样,我想怎样……”李善喃喃低语,低不可闻而又令对方毛骨悚然的笑声渐渐传来。

如今却要问李善……你想怎样?

这让李善如何不气极反笑?

李善尽量保持镇静,抬头看了眼吴忠,皱眉细思片刻后突然笑了,“裴氏不知他在岭南有个儿子。”

看着脸色大变的吴忠,李善嘿嘿笑道:“正该如此,若不如此,裴氏如何肯容他攀附!”

对与裴氏重归于好的李德武来说,对于寄希望裴氏撑腰而身登高位的他来说,有没有儿子,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

裴淑英是裴世矩独女,她能忍受自己日后儿子之前还有个嫡长子?

独守空闺十多年,好不容易破镜重圆,生下的儿子却不是嫡长子,真的忍得下这口气?

就算裴淑英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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