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节(1 / 3)
身边已经没有同僚的刘仁轨也发了狠,丢开了盾牌,右手持矛,左手举刀,反向杀出了矮墙,纵跳之间,已然连杀两人。
但再如何发狠,刘仁轨也抵挡不住十几个敌兵,片刻之间,身上已两处负创,被一脚狠狠的踹翻。
今日要死在此地……这个念头刚刚在刘仁轨脑海中出现,耳边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弦响声,眼前的几条突厥大汉如同被人劈面一拳一般的仰天就倒,每个的上半身甚至脸上,都挂着三四只羽箭。
一只手扯住了刘仁轨的头发将其往后拖去,另一只手举着盾牌挡住了一柄长矛的戳刺,刘仁轨双脚踢着地上双方士卒的尸首拼命往后,他知道,援兵已经赶到了。
随后出现在刘仁轨视线中的是一个身披铠甲的大汉,左手持盾,右手持刀,奋勇进击,片刻之间已经立斩三人。
更为密集的噼里啪啦的弦响声响起,黑压压的羽箭冲天而起,外围的突厥骑兵这次因为太近,被射落了几十骑,登时四散开。
有了生力军的加入,唐军在狭小的战场上发动了反击,十几个攻入矮墙后的突厥兵被死死困住,剩下的百多突厥兵往外逃去,铠甲大汉放下了刀,接过亲卫递来的弓箭,箭去如流星,每一支都准确的没入突厥人的后背。
等铠甲大汉转过身子,刘仁轨才认出这是军中有数的将领何方,官居郎将,也是魏嗣王李怀仁的亲卫出身,是灵州军主帅张仲坚麾下的大将。
何方没再去管逃遁的突厥人,转头看了眼左侧远处厮杀正烈的第三处通道处,迅速让士卒打扫战场,搜寻伤员,并且让士卒将壕沟内的堆积的尸首用长钩勾起来……不勾起来,壕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之前刘仁轨也是没办法,现在何方让后方的民夫将尸首用车辆运送到后方,丢进黄河。
一切都处置完了,何方才看向靠在木柱瘫在地上的刘仁轨,“要不要去伤兵营?”
刘仁轨都懒得说话了,只摇了摇头。
何方皱起眉头翻过刘仁轨检查了下,神色渐缓,“倒是运气,都是轻伤……没想到王帐兵如此神射,出兵稍微迟了些。”
看刘仁轨还是不吭声,何方戳了戳刘仁轨左胳膊的伤口,“不疼?”
“只头皮疼。”
何方放声大笑,刚才就是他扯住刘仁轨的头发往后拽,才险之又险的保住了这厮的性命。
“你可死不得!”何方随口道:“阿郎之前交代过,你刘正则历练后当为名将,死在这儿,都没法跟阿郎交代。”
“真的?”刘仁轨这下子来了精神,“魏嗣王殿下真的如此评说?”
“狗屁!”正在被包裹伤口的孙大郎疼的龇牙咧嘴,还忍不住骂道:“何大郎随口说说罢了,你还当真啊!”
刘仁轨与何方算不上熟悉,但也是一同远迈数百里袭萧关的同袍,知道这位平日寡言,性情端谨,不是个随口说笑的性子,八成是真的。
魏嗣王李怀仁擅于识人的名气在军中的中下层流传很广,毕竟从苏定方、张仲坚、侯洪涛、刘黑儿这样的例子都是摆着那儿的。
有此一赞,刘仁轨大觉荣幸。
“真的,适才广陵郡公告知的。”何方笑吟吟的如此说,然后让士卒将幸存的数百精疲力尽的唐卒送到后面歇息,只有刘仁轨坚持留了下来。
一具尸首突然从空中摔落,刘仁轨抬头看了眼箭楼,然后低头看着地上的尸首,一支长长的羽箭从他的脖颈侧面射入,血液都已经不再流淌。
而何方却转头看向了还在厮杀中的左侧,这边已经歇战了,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率兵赶到,另一方面也是突厥在第三处通道寻找到了突破口,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就连张仲坚都已经赶了过去。
血战(再续)
因为是作为骑兵出击的通道,所以不会太过狭窄,但也正因此,也会成为突厥骑兵攻击的重点,所以这儿并不像防线的其他区域那样只是壕沟、矮墙。
四座高耸的箭楼分布,矮墙外的壕沟,壕沟外的第二道羊马墙,两侧的唐卒,以及后方随时扑上来的唐骑,将这儿变成了一座绞肉机,从昨日到现在,至少有三千突厥骑兵在四处通道被斩杀,大量的血渗入土壤变得紫黑一片。
不过这儿也的确是最合适突厥骑兵进攻的目标,也是最容易取得突破的地方,突厥分出数股兵力分散攻击附近的防线,然后集中三千突厥骑兵猛攻此处。
杂乱的战场中,撕心裂肺的吼叫,马嘶人喊,突厥前锋已经杀入了羊马墙,这些骑术、装备、射术都高出一筹的王帐兵弯弓搭箭,肆意射杀羊马墙后除了盾牌已经没有遮挡物的唐卒,如果碰到聚众抵抗的,还会汇集数十骑冲锋……无论什么样的抵抗都会崩溃,一匹战马重达数百斤,冲阵之下,不是肉体能抵抗的。
矮墙后的唐卒也不敢露头,突厥王帐兵的射术太过精准,距离也太近,一不小心就会被射杀,反倒是唐军的箭雨覆盖起不到好的效果,一方面是因为还有不少步卒在外,正在与突厥厮杀中,另一方面突厥骑兵散在羊马墙内,箭雨的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