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节(2 / 4)
支奇兵寄托太多的希望,所以主力还是在河庄关外。
最终,入夜后,李道玄不得不苦涩的咽下这口苦酒,在十天之内第二次率军南撤。
只能选择南撤,石岭关被攻陷,突厥骑兵很快就会绕到河庄关的北面,一个不好,万余唐军救会腹背受敌,被堵死在这儿。
唐军虚设营寨,全军连夜南撤,不仅退到了阳曲县,而且沿着汾水一路退到了晋阳,而窦静也不得不一把火将河庄关的粮草烧毁……不过好在阳曲县的粮草可以用船只送回晋阳。
这次的南撤比雁门关那次要好很多,虽然是连夜摸黑南撤,但至少后面没有突厥骑兵举刀杀来,所以还算顺利。
但驻守在阳曲县以及河庄关的代州军、并州军的步卒万余,速度并不快,船只也装不下多少步卒。
九月二十八日,突利可汗发现了唐营的异常,发现唐军已经南撤后,立即亲自率兵追击,在阳曲县以南三十里处追上了部分唐军步卒和掩护的千余唐骑。
连续被突利可汗撵着屁股追杀的李道玄心里都要滴血了,他指挥步卒依汾水列阵,阵型有些像偃月阵,也有些像却月阵。
昨日还能完美承受突厥攻击的唐军失去了战车的遮蔽,突厥骑兵时而以箭雨覆盖,时而提速冲阵,虽然李道宗率兵来援,榆次、晋阳两地也出兵了,但突利可汗手中的兵力还是占了优势。
而且位处太原腹地,大都是平原,骑兵的优势太大了,突利可汗分兵对峙李道宗,同时猛攻被堵在汾水边的唐军,李道玄率军酣战至黄昏时分,终于被突厥击溃。
唐军四散逃窜,被突厥骑兵轻松的一个个砍翻戳倒,不少唐兵不得已跳入汾水,少部分被船只救上,其余的只能寄希望能游过汾水……但突厥人就站在岸边,搭弓放箭,浑浊的河水很快夹杂着血色,一具具尸体飘在了河面上。
一场惨败,突围逃回晋阳的李道玄身负六创,面对堂弟李道宗的安危,从呆若木鸡到嚎啕大哭,最终晕眩倒地。
十天之前,代州军还是天下强军,坐拥五万余大军,而现在,骑兵倒是还剩下几千,毕竟两刺南撤,骑兵速度快,但步卒大都溃散,只剩下两千多了,也就是说,代州军在十日之内,折损了至少八成的兵力。
虽然不可能都被突厥杀戮或俘虏,但没了建制的那些唐兵在接下来的战事中很容易就会被突厥各个击破,这如何不让李道玄痛心疾首。
虽然知道两次惨败是源自于两次南撤,前一次是因为庞玉失守飞狐径,后一次是李道宗没能提防突厥偷袭石岭关,但李道玄还是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至此,局面恢复到了几年前李善赴任代地之前的局面了,唐军以重兵固守晋阳、榆次一线,但这一次突利可汗不会再像当年的颉利可汗那样坐在忻州,指挥麾下去劫掠各地。
这一次突厥的南侵,是带着浓重的政治意味的。
李道宗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神色虽然平静,但带着浓浓的愁意,“让道玄养伤吧,稚圭照料一二。”
“是。”前不久才被李善强行送来太原的张文瓘应了声,回忆当年在代州时期的所见所闻,也不禁心伤,等战报入京,代地残破,一手组建的代州军虽然还没全军覆没,但也好不到哪里,怀仁兄必然大怒。
战报入京(上)
十月一日,长安。
李善一大早就起了床,小蛮替他穿戴衣裳,最近一段时间崔十一娘情况不错,而李善反而不太安稳,夜夜都要很迟才入睡,所以才临时迁居到侧院来。
周氏取了温水来洗漱,毕竟跟了李善也好几年了,知道自家郎君的习惯。
这是李善前世留下的习惯,他洗漱不太喜欢用温水,只用冷水,只每年的冬天和初春才会用温水,这是他的职业给他带来的习惯,冷水扑面,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虽然才十月一日,还没有立冬呢,但李善心里知道现在用的农历,但还是有这个习惯,洗了把脸后,李善在心里想,也没几天就要立冬了,北地不管是河东还是关内道,都会渐渐寒冷下来,突厥人还能撑得住吗?
在大战连续爆发之后,李善曾经查过过往的军报,还向屈突通这样的前隋重臣询问过,一般来说突厥南侵都是从五六月份到八九月份这段时间,草原部落抽调兵力南下劫掠,储蓄过冬,而且那时候北地正好是农收季节。
大唐建国之后,突厥十月出兵或者十月还在大战,只有一次,处罗可汗出兵河东,当时梁师都被延州的平原郡公段德操屡屡击败,不得已求援,不过那一次刚刚出兵,处罗可汗突然暴毙军中。
即使是去年的泾州大战,李善也是九月下旬破敌,突厥第二日就迅速北撤回了草原。
不过,李善并不抱什么指望,这次突厥的南侵为的不是粮草、财物、人口,而是带着非常明确的政治目的的,一定要逼得大唐低头,逼得李渊低头。
只要能逼得大唐低头求和,突厥才能在数年数败之后重振声威,统治草原各部。
一直到这个时候,虽然朝中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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