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 / 3)
那棵垂枝梅盘结而成的树笼,被神雷劈过之后,也变得焦黑,那树根死了,不用上手掰扯,些许地方都被劈成了齑粉,从缝隙里能看见被护在里面的卫慕闲。
本该已经彻底消失的卫慕闲,此刻皮肉翻飞,那张原本俊朗的面容,现在已经完全认不出来,虽然伤得很重,但他的确还“活着”。
都是那棵垂枝梅在神雷降下的那一刻,树根盘结的树笼包裹着他,给他挡了一下,树根是生气、灵气最浓郁的部分,便在一定程度上混淆了神雷视听,否则,卫慕闲是无论如何都难免一死的。
这时丁云齐和孟襄逮住宋春林回来了,宋春林黔驴技穷,又对上了他们两个人,自然不是对手。
那副古画也找回来了,打开来看看,幸亏没有损伤。
孟襄松了口气,把画卷起来收好,“等回去就打电话联系博物馆那边,至于宋春林……先报警,后续看他们处置吧。”
说到后面这句,孟襄有点无奈,画上留下了宋春林的指纹,这是事实,但光有指纹属于证据不足,还不能定罪,就像他们把画拿回来,现在画上同样也会留下他们的指纹。
把宋春林抓着回到他们先前所在的位置,却发现许白微和阴差老九神情都有些不对,现在事情告一段落,难道不该轻松点吗?
丁云齐眼尖地看见她一只掌心里握住的凝成团的灵光,不禁瞳孔骤然一缩——那是什么他再熟悉不过了。
继而往地上殷睿的躯壳看去,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肌肤上竟然已经生出了星星点点的尸斑,生气快速溃散之后,这就是一具死了两年的尸身,早该化成一把枯骨。
“嗬嗬……”被孟襄钳制住的宋春林发出低沉的笑声,像是落井下石,哪怕都被抓住了还死不悔改,“还是死了啊?方才要是交到我手里,可能还死得没那么快,还能给你们说几句话的时间。”
他望着许白微,嘴角扬起一个恶劣的弧度。
他转而又看向另外两人,“丁云齐、孟襄,今天要是只有你们两个来,现在绝对不是现在这个境地,就是再给你们十年,也没一个赶得上我!”
宋春林眼神恶狠狠的,语气之重,将他的野心和倨傲显露无疑。
丁云齐冷哼一声,压根不把他的挑衅放在心上,“宋春林,你还真是本性难移,你一辈子都栽在你这可笑的自负于执拗上,从前师父打压你就是想治治你这性子,没想到你却越来越剑走偏锋。修行修行,先在修心,胚子坏了,你就是再厉害也还是见不得光。
“天赋是难能可贵,但强求不来啊,这世上并不缺天才!”
最后这句,丁云齐语气缓和一下,颇有些感慨。
他不是在对宋春林说教,很多年前都没能教好的人,他现在也没这个兴趣来再引这个恶贯满盈的前师弟向善。
只是刚刚见证了许白微现场请雷,丁云齐实在是有感而发。
眼见许白微状态不好,丁云齐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沉声安慰说:“你已经尽力了,防贼千日,难免百密一疏……幸好灵体没事,我们还可以另想办法,这两年本就是因缘际会,兴许到此刻这段缘分也了结了。”
许白微抿唇,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里的灵光,勉强点了点头。
丁云齐和她是不同的,在他眼中“殷睿”来时本就是这个样子,但许白微自己却是跟一个鲜活的人相处了这么久。
“对了!”孟襄突然想起什么,把古画又拿出来,张开摆在几人面前,“这个,里面是有魂魄吧?我刚才感应到了。”
老九刚好就站在他旁边,什么咒语符纸都不用,直接朝那古画一伸手,就从画纸中抓出来一只鬼。
原先许白微和丁云齐都以为里面的就是卫慕闲的妻子瑛瑛,然而老九拽出来的鬼一见白衣高帽的阴差,就吓得吱哇乱叫,惊慌得‘手舞足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阴差老爷阴差老爷!不关我的事啊!我也是受害鬼啊!别抓我下十八层地狱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那大嗓门儿,又粗又难听,就是个公鸭嗓。
孟襄和丁云齐都愣住了,古代美女,不说端庄娴雅、风姿翩翩,至少得是个女人吧?!
眼前这个分明是个男鬼啊!胡子拉碴的,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估计是没有后人祭祀的孤魂,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但也能一眼看出来是现代服装。
好家伙,别说人了,时代、性别,没一个对上的,卫慕闲这是被宋春林随便抓了只孤魂塞进画里就来空手套白狼了。
在场众人心情一时都有点五味杂陈,宋春林那畜生,真是个狡猾的垃圾啊!
帅哥你找谁
“咖嚓、咖嚓——”
几声脆响, 几人回过头去,看向树笼,里面的卫慕闲伸出手来, 胳膊上没一片好肉, 却生生把护住他的树笼击碎,从破口处走出来。
僵是没有眼泪的,他早就失去了一些人的生理特征, 但他此刻的眼神, 却比眼泪更直观地让几人感染了一种叫悲戚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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