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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会命大理寺审断,是非曲直,绝不姑息。”
四十四
他有时觉着自己卑劣……
窦义城案在洛阳掀起轩然大波。
两百多矿民惨死, 泰半尸骨无存,舞家在义山的盐矿被推上风口浪尖。
然而这只是舞家庞大盐铁业的冰山一角,所有人都在等着看, 是否能由此撬动北齐最大的外戚世家。
大理寺以迅雷不疾掩耳之势查封义山矿,保住了钱银往来的帐簿多达数十口箱子, 管事也全都带回审问。
再加上两百多户家属的状词,案牍累迭, 堆积成山。
大理寺卿已近致仕之年,老天拔地跟着忙乎了几日后,终究是体力不支退居后方, 急需一年轻有为的得力之人来主持大局。
秦昶和闻相略作商议后, 便把崔元魁给拱了出去。
近来军营的事务不忙, 这日午后秦昶就回了宫, 先去了趟宣明殿探望皇帝病情,折回含章殿时, 虞莜歇晌刚起, 沐浴后从湢室出来。
“你这一日洗三回澡……”难怪汗都是香的。
秦昶见着她, 濡湿的乌发垂散肩头, 小脸浴后蒸得粉若桃李,一件雪青色素面绸衣,腰间细带轻挽, 勾勒得丰腴体态玲珑有致。
她这些日子比刚来时养胖少许, 除了饮食上的调养, 自然也有他的功劳。
眼下这般美人出浴图, 瞧得秦昶眸子沉沉、身上起了一阵燥意。
“今日回得倒早。”虞莜随口招呼他一声, 坐在明晃晃的窗前, 竹青拿着干布替她擦湿发。
秦昶看看边上有人, 喉头一滚,“我也去洗洗,完了睡个午觉。”
待他洗完出来,竹青已被梅姑姑唤到外面去了,虞莜自去衣柜里寻衫子,刚转过身,便被他挤进柜子贴墙的夹角。
男人坚硬的胸膛潮热如沸,带着皂夹的清香,激烈的吻在唇齿间翻腾。
“……”虞莜赶紧伸手去推他,“青天白日的,你住手。”
该是住嘴才对,这一说倒提醒了秦昶,圈握细腰的大掌带着她的手向上一攀,扶住上柜的把手。
“抓稳了。”
男人口齿含糊提醒一句,紧接着虞莜腰上一紧,已是双脚离地。
她堪堪咽住一声惊呼,蓦地咬住了水泽潋滟的绯唇,另一只手伸出去,抓住对面柜子的把手,“你放我下来,摔着我跟你没完。”
结果这样的姿势,稳是稳了,倒把她自己给束缚住。
秦昶微微昂头看着她笑,“嗯,这就对了,手别松,不然掉下来我可不管啊。”
午后明媚的春光探头探脑钻进屋,肆无忌惮,把热度挥洒得到处都是,寝殿四下通明,唯有衣柜这处藏在阴暗的角落,此时却比屋外的春光更加灿烂。
虞莜到底是手上没力气,不多一会儿便支撑不住。
紫檀木制成的衣柜质地厚重,色泽泛着沉沉的乌黑油亮,白嫩纤长的指尖无力攀附其上,甲上涂着淡粉蔻丹,深浅分明,透出一股奇异的妩媚,时而痉挛般微微蜷曲。
指骨分明的大掌从后探来,覆上手背,十指交缠,牢牢相扣在一起,沉淀了岁月的木器,指节击上时发出朗朗悦耳的锵锵声。
终了,她两腿哆嗦着直往地上缩,被他打横抱着去了榻上。
男人眉眼魇足,宠溺地取笑她,“看吧,往常都是我出力,让你也稍微使使腿,你就站不住。”
“去把帘子拉上。”
虞莜嗔他一句,杏眸湿漉漉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裹缚在身上,难受又不想动,手里尚抓着玉色袜腹,细带一端还系在皓腕上没来得及解。
秦昶翻身跃下榻,抓了件单衣胡乱一披,脚步放轻蹑去窗边,做贼似的向外张了一眼,四下静悄悄,连个人影子都没见。
先前闹出的动静不小,夜里窗扇阖着还能隔音,这会儿四窗大敞,怕是早被人听去了。
他有时觉着自己卑劣,就喜欢听这哭叫,此刻掩了帘子,连帷幔也全放下来,这才回到榻上,抱着她轻怜蜜哄。
顾不得一身的汗,虞莜倦怠地沉沉睡去,这才懂为何会有人不爱洗澡,实在是情势所迫。
醒来时已近暮色,房里暗沉一片,身边的男人睡态酣甜,这般白昼荒唐,他倒还能高枕无忧。
虞莜自己醒了,也不许他睡得舒坦,手悄悄探上他劲瘦腰身。
她听人说过一句话,越是外面看着霸道强横的人,十个有八个生了痒痒肉,丰甯算一个,身边这位也一样。
只是平日他机警得很,这处破绽鲜少被她得手,趁这会儿毫无防备下,虞莜拿出胳肢丰甯的娴熟手段来,由点及面,指动如舞蹈。
秦昶先是扭了两下,睡梦中咧了咧唇角,继而腰一缩,紧致的肌肉铁石一般难以撼动,回身抱住她,疏朗的笑声自他胸膛一阵阵传来,轰得她耳边嗡嗡直响。
看把他高兴的,虞莜推着他,“快起了,叫人知道了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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