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她看着地上那片浸过酒的雪,觉得很可惜,她用葱白的指尖挑起一点,抬头看着少年半开玩笑:“要不要来点雪?”
本是开玩笑的一句话,但少年却真的蹲在了自己的面前,也用指尖沾起了一点雪尝了尝:“好久没尝过这么好的蒲公英酒了呢。”
昔寒:“我没有想到你会真的尝,你真的很喜欢酒。”
少年摩挲了下指甲,“是啊,大雪天真的很需要酒呢。”
昔寒认出来这双手,昨日在酒馆撞到自己的那个吟游诗人。
不过他今日换了衣服,米色的常服里面是浅绿色的衬衫外面披着一个松绿色的披风,嗯……奇怪的搭配。
“我们见过。”昔寒抱着剩下的半瓶酒,找了个木桩坐下,她有点累了。
温迪坐在她旁边的木桩上,眼睛弯了弯:“是啊,可是我今天还没准备好赔罪诗歌。”
昔寒看着少年清澈的眸子里闪着认真,她颔首轻轻笑,而后:“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然后她举起手中的半坛酒,“一起分了?”
半坛子酒没法送人了,昔寒想了想自己还准备了其他的见面礼,虽然这坛酒才是大头,但她也不慌,
漫长的生命中,就算眼前已经沦为了一片废墟,昔寒也可以坐在上面看星星。
少年的眼里流转了一瞬的光,但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看着昔寒的脸:“不过你成年了吗?”
昔寒看着少年的脸在心里捣鼓:“这话该我问吧。”
两人坐在石头上将半瓶酒都喝完了,少年笑着说:“谢谢你的酒,只是我的诗歌还没有写好,以后再带给你,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昔寒。”
“我记住了。”被风吹落的细雪落在温迪的睫毛上缓缓化掉,他说得很认真。
下过雪的天气很冷,层叠交错的树枝在温迪的身后,昔寒想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也可能是他和莱修相似的面孔,她对温迪有着几乎天然的亲切感。
这奇怪的亲近感让昔寒有一种在搞替身文学的背德感。
翘英庄,
昔寒一边抱歉将本该带来的蒲公英酒洒了,一边将准备的其他见面礼递给嘉禾。
“嘉禾,实在抱歉。”昔寒说着就要将最后一个箱子递过去,“欸?”
箱子呢?
再一转脸,温迪已经将箱子递了过去,样子看上去轻车熟路。
嘉禾早就注意到了这个跟昔寒一起来的少年,于是饶有兴趣地问道:“寒姑娘,这位小兄弟是谁?”
昔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温迪,和自己一起把送给你的谢礼瓜分的酒搭子吗?
她将这件事换了说辞:“一个帮过我的朋友。”
比如帮忙把本该给你的酒喝掉。
嘉禾微笑跟温迪打了招呼,常年生活在茶庄,他的身上早就沾上了属于茶的清香,同温迪身上若有若无的皂香不同,他身上的味道属实浓郁
“寒姑娘,有时间多来。”嘉禾将目光重新落在昔寒身上。
昔寒点点头,不忘补充一句:“下回我会将谢礼一起带来的。”
嘉禾:“就算没有谢礼也没关系的。”
昔寒礼貌的笑了笑,“这是两码事。”
她将茶叶装好后裹好披风和嘉禾道了别。
天又下起了细密的雪,大片的梯田上是四季不落的茶树,昔寒撑着一根竹杖,和温迪一起向山下走去,
在风雪刮过茶树叶子的声音中,昔寒听到来自身后嘉禾的呼喊:“寒姑娘,多保重身体——”
声音回荡,昔寒顶着风雪喊不出那么大的声音,远远地挥了挥手后接着下山。
回去的路上,昔寒发现温迪似乎对嘉禾十分在意,
他问了很多关于嘉禾的问题。
比如他和昔寒认识多久了,
比如他和昔寒交往密切不密切
比如他现在还是单身吗?
诸如此类。
昔寒:……
“我觉得你们都对对方挺感兴趣的。”
昔寒停下脚步,那句“不如我们回去多聊聊”卡在喉咙中。
看着温迪那熟悉的脸,她不是很能说出阴阳的话,
翘英庄海拔高,
俗话说下山容易,上山难
但这有个前提条件就是别下雪,
昔寒知道自己身子破烂,撑着竹竿尽量弓着身顶着风雪,即使是这样也好几次险些摔倒,不过摔不摔,疼不疼她早就习惯了,因而没什么太在意的,只是在这外人面前,不想显得太狼狈,
不然昔寒感觉自己的腰还能再低点,和玉京台的萍姥姥那般,做回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姿态。
脚底又是一滑,在她又差点摔倒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小小的叹息,松绿色的披风兜头盖下,她有点懵,直到带着暖意的皂香从似有似无到逐渐浓郁,昔寒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温迪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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