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3)
人家中交代?还搬出她舅舅当过路符,一个不好,两家都要被她牵连。”
贺兰香讶异一声,随即道:“婶母有所不知,那日我也在场,起因是我觉得天热烦闷,便问妹妹可有什么凉快的好去处,妹妹由此说到了翠玉山。我初来乍到,不知翠玉山乃为皇室别宫所在,遂提议去那。妹妹是为了我才铤而走险,理应由我担责才对,婶母到家切莫再要罚她,剩下多少遍女诫,我来替她抄写便是。”
贺兰香越说越是哽咽,说到后面,竟滚下一行泪来。
王氏忙用帕子给她擦泪,笑道:“幸亏姝儿不在,否则啊,里里外外,你们姊妹情深,坏人都让我给当了。快别哭了,当心伤着身子,放心,你都亲自求情了,婶母我还好意思再罚她吗?”
贺兰香破涕为笑:“多谢婶母。”
场面祥和,一派安然。
无人想起,方才王氏,本是打算让吴娘子给贺兰香当场诊脉的。
亥时,夜色深沉,灯火摇晃,夜空乌云游走不停,月色忽暗忽明。
贺兰香在房中来回踱步,没心思烹茶制香,更没心思上榻睡觉,神情在灯影中显得焦躁异常,潋滟生媚的眼眸也盛满慌张。
忽然,门被推开。
贺兰香连忙转身,抬眼见是细辛,表情立马失望下去。
细辛关好门,走向她,“奴婢打听过了,行刺之人至今还未俘获,将军今晚应当不会回来了。”
贺兰香怒极生笑,艳绝的容颜因神情扭曲而更妩媚近妖,“今晚不能俘获今晚便不回来,若是一辈子不俘获,他谢折便永远不出皇宫的大门了吗?真是新帝养的一条好狗,我都要为之动容流泪了。”
细辛少见她如此失控模样,也跟着发起慌,只好强作安慰:“主子冷静,兴许,兴许咱们还能想到其他遮掩的办法呢?”
“还能怎么遮掩!”
贺兰香指着墙壁,强行压低声音,“那吴娘子此刻便住在离我不过三丈远的隔壁,明日开始便是早晚两次请脉,我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她三根手指头一搭上来,我这么久以来所有的机关算尽,全都成了无用之功!”
谢折兴许能有办法,实在不行,让他随便找个理由把吴娘子赶回王氏那里未尝不可,反正坏人都能要他当,她贺兰香在明面上摘的干干净净,谁也怀疑不到她头上。
可偏偏的,谢折就是不在。
这时,叩门声传来,房中倏然静下,贺兰香望向房门,口吻警惕,“什么人?”
“妾身吴氏见过夫人,听闻夫人夜间难眠,妾身特地为夫人炖了盅安神养胎的补汤,望夫人趁热服下。”
贺兰香阖眼长舒口气,启唇吩咐:“开门。”
门开瞬间,她睁开眼眸,面上便已是一副温和可亲的神态。
吴娘子进门,将补汤放下,福身便要告退。
贺兰香道声且慢,步伐柔款,走到吴娘子跟前,柔荑轻抬,往对方手里塞了把金瓜子,温声道:“三更半夜,辛苦姐姐为我操劳,以后日子漫长,有劳姐姐对我多加照拂。”
吴娘子却不动声色地将金瓜子又反掖回她手中,道:“夫人言重,妾身受命而来,本就将夫人安康视为重任,保重夫人贵体,是妾身分内的职责。”
贺兰香噙笑点头,没再动作。
待门合上,她将金瓜子随手扔了满地,响声清冽,脆如珠玉落地。
她走到镜前,顺手摸起根金簪挽发,看着镜中的自己,冷冷吩咐:“命人套车,我要进宫,就现在。”
两个丫鬟惊诧不已,但不敢多言,便按照吩咐去做,让底下人赶紧套车。
未过三炷香,马车驶出聚贤坊,沿御街一路前行,披星戴月,直奔皇宫。
朱雀门下,内外把守森严,火把缭绕通明,照见盔甲上的森冷兽纹。
马蹄声至,众守卫行礼齐呼:“见过将军!”
谢折眸光锐利,扫向周遭,“怎么样了。”
宫门校尉摇头,愁眉苦脸,“回将军,未见异样。”
整整一天一夜下来,京城都快被翻出个底朝天,但就是不见可疑贼影,谢折怀疑刺客根本就没有跑出皇城,便命手下严守各道城门,不信抓不到人。
偏事情还真就这么古怪,一天一夜下来,连只往外飞的苍蝇都没能发现一只。
“继续严守,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出皇城。”谢折拧眉吩咐。
“是,属下遵命!”
谢折调动马头,准备再去巡看玄武门,刚要甩缰,身后车毂声便至,一道高声赫然响起:“护国公夫人听闻陛下抱恙,自请入宫侍疾,恳请放行!”
谢折冷硬的脸上顷刻出现一丝裂痕,他眸色一暗,毫不犹豫地驾马迎去,到了马车前纵身跃下马背,扯开随行护卫,上车一把掀开锦帘,口吻不善:“你来这干什么?”
车厢里,烛火晕出灯罩,光线柔美,水波般起伏在美人的脸上,映出一张含情带媚的芙蓉玉面。
贺兰香巧笑倩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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