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1 / 3)
晨光和煦,露珠消散树梢,薄雾淡下,花草茂盛如新,盎然葱郁,悠然绽吐馥郁芳香,香气随微风潜入香闺,四处散开,与瓜果香混为一体,自然清新,沁人心脾。
贺兰香足睡到巳时三刻方醒,还是被细辛晃醒的,说她不能再睡了,要先将饭吃了。
许是昨夜先被谢折一通折腾,接着被严崖掳去,又惊又怕,太过劳累,贺兰香醒后浑身乏力,头脑混沌至极,别说吃饭,眼皮都撕扯不开,还是细辛用帕子蘸了温水给她擦脸,这才给她找回三分精神。
因起太晚,早午饭并在一起,菜肴便格外丰盛了些,她一个人吃,光汤便有四类,更不提主食面点,蒸煮菜肴,琳琅摆了一桌子,乍看丰盛至极,仔细一看,没一道她喜欢的。
贺兰香瞧着犯难。
“临近秋日需进补,”细辛给她盛汤,“这道清炖羊汤是厨房特地为您准备的,羊肉驱寒去燥,对身体大有滋补,主子要多喝些。”
贺兰香嫌弃地别开脸,手捂鼻子:“我最烦羊膻味儿了,小时候生病咳嗽,那女人不知从哪寻的偏方,灌了我好些不加盐的羊白汤,从那以后闻到羊味儿便要吐,你赶紧端走,我要难受死了。”
细辛自然知道那“女人”是指兰姨,刻意避去不谈,只苦口婆心道:“可这汤对人实在是好,而且足足炖了一整夜,肉都炖烂了,入口即化,好东西都存汤里了,您就少喝上几口,权当给奴婢脸了。”
贺兰香不情不愿地转回脸,手捏鼻子,张口含住一勺汤水,吞咽下去。
瞬间,一股浓郁至极的膻骚味自五脏六腑冲上头脑,贺兰香没能忍住,一口吐了出去,这一吐便跟打开什么闸门似的,根本止不住,险将酸水一并吐出。
立秋
细辛被贺兰香吓不轻, 忙捧了瓷盂去接,又吩咐小丫鬟们将羊肉汤撤了,斟上盏香饮子送来。
贺兰香呕出满面清泪, 喝了两口饮子去口中膻味,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下来, 伏在案上虚弱地喘着气,胸口起伏不停, 面色潮红脱力。
细辛也被吓出了泪,嘴里一直说着自责的话, 保证以后再不会让她看见这道菜了。
贺兰香头昏脑涨, 气没喘匀, 还不忘安慰受惊的丫鬟:“怨不得你, 我以往虽也恨羊膻味,反应却从未曾这般厉害过,兴许是昨夜太累了, 没歇够而已。”
细辛闻言,便也顾不得什么饭不饭了,扶起贺兰香想将她送回榻上重新歇息。
这时, 春燕从外头回来, 进门便道:“主子, 昨日里您送谢姑娘那两匹浮光锦,今日又被她差人送来了。”
贺兰香略抬了眉梢, 显然诧异,之后又跟想起什么似的,扶额苦笑道:“差点忘了, 先前让那小冤家吃了两回闭门羹,此时还记恨着我呢, 罢了罢了,且不管那么多了,等会便往谢家送上拜帖,我明日前去走上一趟,否则她这闷气怕能憋到明年。”
细辛为难:“可您这身子……”
贺兰香:“只是吐了两口,又不是快不行了,扶我去歇下吧,休息片刻便好了。”
上了榻,贺兰香补好回笼觉,再醒来,精神便好了不少,脸色也好看了些,就是恶心的滋味隐约犹在,时不时窜上股羊膻,让她反胃。
如此情况,饭自然也吃不下多少,只简单用了碗蜜香莲藕汤,吃了两块红枣发糕,权当压下胃中难受,一直到晚上,胃口才算回来,用了顿正经粮食。
当夜,谢折没来找她,她亦没去找谢折,两个人昨夜还“两情相悦”,今夜便心照不宣地互不来往,算是各自给对方留个喘气的工夫。
翌日大早。
贺兰香梳洗完毕,用过早饭,乘车前往了谢府。
她登门探望,王氏自然亲自相迎,又因前日里试探出了她的态度,王氏便也没主动提及内务参事之事,只聊些家常,问她近况。
得知贺兰香是为谢姝而来,王氏立即吩咐丫鬟去将谢姝叫到花厅,哪想小丫鬟白着张脸过去,红着张脸回来,支支吾吾道:“姑娘……姑娘还没睡醒。”
此时已近三竿,膳房都要开始忙碌晌午招待贵客所用食材,王氏一听脸便沉了,起身便要亲自前去捉人。
贺兰香起身离座,不露声色地拦住王氏,笑道:“侄媳自从来到京城,还一次未到姝儿妹妹的院中坐过,不如就由侄媳代婶母过去,正好也能同姝儿妹妹说些体己话。”
王氏知她是在为自家女儿留脸,火气下去点头应下,遣婆子领人前去。
谢姝住的院落叫修竹轩,名字一听便知是她那个当御史的爹取的,不过院子里没有什么修竹,花花草草倒是不少,进院门,一眼看到的是棵合抱粗的石榴树,枝干粗壮,枝叶茂密葱郁,绿油油的成荫蔽日,足足延伸到屋檐下,鲜红榴花点缀其中,喧闹热烈,有些已经结了果实,小葫芦一样挂在梢头,沉甸甸压弯了枝干,与红花相映。
房中,谢姝嘴里叼了颗梅子,正趴榻上悠然看三国志,嗦完梅肉随口一吐,核便被丫鬟接走了,顺便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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