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2 / 2)
,女真、朝鲜、扶余、汉人等等糅合在一起。
其中还有大量的包衣,是当初后金时期,多次破关而入,劫掠所得的中原人口及其后代。
按照事前南京方面给的指示,对于被奴役的包衣,应当予以释放,并将属于八旗贵族的农庄土地,像关内一样,以民屯政策予以安置,成为正式民户。
对于其余族群的百姓,应当予以区分,对于有罪行的建州女真,当予以肃清,但对其余普通的女真族人,包括海西女真、野人女真,应当予以区分,愿意投降的,可以宽大处理。
明军士卒和当地民众语言不通,但在被解放的包衣汉人帮忙下,也不难交流。
鉴别立场,决定是被“清理”,还是投降的标准只有一个——头上的辫子。
无论满汉,都要剪辫。
复州城,说起来是个“州”,其实连个县城都不如,只有不到两丈高的夯土墙。
明军只用了几门火炮,拿炮弹砸上一个时辰,就破城而入。
城中也没有几乎百姓,满打满算不到千人。
明军张贴告示,宣示自己的存在后,继续向四周扩张,势力范围迅速向整个辽东半岛延伸。
直到此时,窝在沈阳周围的清军才算有所反应。
首战(上)
何金财是北直隶,沧州人。
原本家中也算是自耕农,一家五口,两子一女,有十几亩地。
虽说也对日后两个孩子分家结婚的问题发愁,官府摊派一日比一日重,但日子也勉强过得去。
沧州在大运河边上,何金财就经常带着刚满十二岁的长子,跑到河道边帮工,帮忙拉船,作纤夫,农闲时每月也能挣得百来个钱。
崇祯中期以后,各地天灾日益加剧,朝廷为了剿灭农民义军,前后多次加派粮饷,农民,尤其是北直、山东、河南、山西、陕西诸省的北方百姓,日子越来越难过。
不少人干脆抛弃家乡,拖家带口,集体向江淮逃难。
何金财算是吃苦耐劳的,凭借着农闲时咬牙在河道上赚些血汗钱,又把年仅十一岁的女儿许配给了邻村一户小吏家里做妾,虽说饥一顿饱一顿,但也只得勉强支撑。
但事情在崇祯十一年时,发生了根本转变。
这一年,同时也是后金崇德三年。
八月二十三日,皇太极命睿亲王多尔衮为“奉命大将军”南征大明。
这次南征兵分两路,豪格在多尔衮亲率的左翼军中。
左翼军从墙子岭、董家口入关,掠山西,破济南,杀明朝宣大总督卢象升,已经致仕的蓟辽总督孙承宗领家人守卫高阳,城破被擒,自缢而死,他的五个儿子、六个孙子、两个侄子、八个侄孙都战死。
然后北掠天津、迁安,出青山关返还,往返扫荡数千里,于崇德四年(明崇祯十二年,1639年)三月回到辽东;共攻陷城池36座,招降6座,克敌17阵,俘获人畜26万。
而何金财,就是这“人畜二十六万”的一份子。
豪格的大军,在前往济南府的路上,顺路劫掠了沧州。
何金财的大儿子被县衙强征后不知所踪,失去联系,二儿子在被掳往辽东的路上饿死。
只有他和妻子到了辽东,被分进一个正白旗八旗牛录章京的农庄里,当包衣农奴。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十年,他早已麻木。
辽东的冬天格外寒冷,每年农庄里都会有几个包衣被活活冻死,而他们还有被驱逐出来,跑到江边凿冰、捕鱼。
奴隶也是分等级的。
女真当中也有包衣,那些祖籍是辽东的汉人,即使是包衣,地位也要比他们这些被掳掠进来的汉人要高。
他原以为自己就会这样在这里苦哈哈地过完一生,直到哪天和之前那些人一样,被冻死在农庄外的山林里。
直到,这一天有人突然闯入,这片看起来与世隔绝的监狱般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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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锃锃”
“吁!”
十余骑带甲骑士飞驰而来,跑到农庄门口勒马。
“快快开门!”
农庄里的农奴们都面面相觑,平时负责监视众人的管庄大人面色惊恐
“快!快堵住门!”
“马匪!是马匪!快堵住门!”
见对方还是不开门,里面还有惊恐叫喊声。
带头骑士二话不说,从鞍下掏出一枚掌雷,点燃往门前一扔,而后勒马远离十步外
“轰隆”
木质的简陋庄门完全抵挡不住,顿时洞开,十余骑兵鱼贯而入。
庄内的包衣农奴们瑟瑟发抖,这般架势,要么是林子游荡,由一些野人女真部落民组成的山匪、马匪,要么就是八旗兵丁过来抓人。
何金财抱着妻子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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