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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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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叫阿园,长孙女要叫阿如。”

江玉芹第一次知道陆老头的长孙陆迦南的小名是阿园。

“多好啊,和我们家团团连起来就是团团圆圆。”

“您这儿乱点鸳鸯谱呢。”听着老爷子的信口胡诌,江玉芹继续忙起洗衣晒被,转身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在殡仪馆里,见到陆家夫妇带着一个年轻的男孩子来吊唁,她才意识到上一次见这个陆家的大孙子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大概还是陆迦南被送到英国留学之前。

如今再见,迦南已经是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了,个头也窜到了一米八几,即便穿着黑色的丧服都能隐约显出健硕的身板儿,人高马大的。

跟在父母身后,举手投足又尽是规矩人家的板板正正,连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

当时,江菀柔跪在棺材旁边守灵,被她喊过来向陆家夫妇问了好。多年未见的两个孩子都长大了,恐怕都不是对方记忆里的模样,不过是简单地点头行礼,就当作打了招呼。

看到陆迦南的瞬间,她隐约想起了老爷子活着时说的那些胡话。

只是,对方并没有提起这茬,她以为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

没想到今天三人竟正式登门拜访来了,陆家夫妇还带来了这么一套说辞。

“我倒是不觉得意外。”以自己对外公的了解,江菀柔确信这百分百是他本人的意思。

“什么?”一众人的目光盯紧了她。

“啊,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像是外公的风格。”

自拿出名帖后,陆迦南一直没有讲话,这时终于开了口。

“这个嘛,我上网查过了。法律没有规定娃娃亲的效力,只具有道德上的约束力。也就是说,如果双方不同意,这个婚约就违反婚姻自由的原则,无效。”

“如果双方同意呢?”

“那么无论有没有这张纸,都会结婚的,没影响。不是吗?”

“所以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张废纸咯。”

“作为婚约,可能是废纸。不过,既然是江师傅的手写信,还是想带给你们看一看。”

“克绍箕裘。”江菀柔轻轻念了一声,想象外公写下这些字的心情。

“是啊,现在都是自由恋爱的时代。”爸爸显然松了一口气,“我们虽然是父母,也不能干涉孩子的选择。”

“这种娃娃亲用彩礼吗?”江菀柔抬头,声响不大,吐气如兰。

在一片沉寂中,响起了陆迦南的声音,“你觉得多少合适?”

江玉芹当着外人的面,心里的火气也不好发作。前脚贵客刚走,后脚就关上门来家法伺候。

八字的一撇还没写好,江菀柔竟然当场问人家彩礼钱多少。

最让人意外的是,看似稳重的陆家孙子竟然也是个不着边际的家伙,跟着江菀柔瞎胡闹,随口许下了两千万的空头支票。

陆家夫妇着实没有想到儿子忽然来了这么一出,茶点都没顾得上吃,匆匆拖着陆迦南告了辞,一场闹剧也不了了之。

“江菀柔,你说说清楚,你和陆迦南两个人闹哪一出呢?”江玉芹重重地在茶几上拍了拍,震得自己掌心发疼。

“我觉得这波交易不亏。”江菀柔面色如常。

“交易?!”可惜她不是男人,没法儿吹胡子瞪眼,“我们家做小生意,又不是卖女儿!”

“我就是随口一问,又不是真的问他们要钱。”江菀柔依旧淡定,“这不是顺便了解一下他们的诚意嘛。”

“你这孩子,有什么事不能私下里好好商量?”江玉芹嗔怪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就是故意问问,一听就打退堂鼓的,说明也没什么意愿。”

“那现在怎么办?人家说愿意给你两千万彩礼。”

“最基本的诚意是有了。”

“最基本?”她白了女儿一眼,“你这孩子,也不能太贪心。”

江菀柔有一个无伤大雅的不良嗜好,没事就爱把私房钱倒出来数点一番。虽然江家的需用从没短少,但不知为何,她似乎从孩童时代起就怀着一种天然的危机感,不安的时候总要倒出全部私房和零花钱,当场清点一番。

以前,外公总开玩笑,说她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妈妈却担心女儿长大之后会被别人给的一点小恩小惠勾走,一直竭尽全力地富养独生女。

本以为女儿高考会填报有助于培养经济理念的金融专业,没想到她最后还是偷偷改成了没什么钱途的食品专业。

“我们家的破厂房和旧铺子可太需要资金了。”江菀柔辩白道。

“陆家不差钱,两千万也就上海一套房。”许正帆从旁打圆场,“确实是基本的嘛。”

“可人家凭什么看上我们家呀?”江玉芹满脸担忧,小门小户的江家远比不上陆家那般殷实。

“反正是他们先找上门来的,又不是我们死乞白赖地求他们。”江菀柔不以为意。

“你喜欢那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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