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特殊人才(1 / 2)
对于此事,廖焕之和邬思道等人不敢怠慢,宣传部的成立以及作用他们自然一清二楚,当即为朱怡成寻找起合适人选。过了不到半个月,终于有一个适当人选,当朱怡成看过此人资料后决定亲自见一见。
“你就是汪景祺?”
这一日,朱怡成在偏殿接见了汪景祺,汪景祺字无已,钱塘人士,其父曾经当过清廷的户部侍郎,但因获罪早已去职,其兄如今在北京任职,是个六品京官。汪景祺这人少年就在乡里颇有才名,但其性格孤傲,本以为自己文采年少就能得志,却不料科举异常艰难,直至去年,年近四旬的汪景祺还只是一个秀才,多次赴试却连举人都未考中。
大明在南京开科举,本以汪景祺的出身他应该是不会来参加的,毕竟其父在清廷曾经为官,而且其兄如今也在北京当官,但汪景祺这人偏偏不顾家人反对独自跑来南京参加科举,这一考居然就被他连考中了进士,如今在礼部任了个六品主事。
“回皇爷,微臣正是汪景祺。”站在下首的汪景祺见了朱怡成并无半点慌张,依制行了个礼后声音鸿亮地回答道。
“赐座。”
“谢皇爷!”汪景祺在小黄门搬来的圆凳坐下,他一屁股坐的是四平八稳,根本没有那些普通官员的诚惶诚恐,仅凭这一点就让朱怡成暗暗满意。
“汪景祺,听闻其父曾在清廷为侍郎,而其兄如今也在北京为官,按理说清廷对你汪家也算不错,你也算是官宦人家,那你为何偏偏要考朕的进士,来当大明的官呢?”朱怡成开口就问了一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是令汪景祺比较难堪的,但同样也是必须要问的,因为如果用此人的话,汪景祺对于大明和清廷究竟是什么态度这非常重要。
“回皇爷,皇爷乃我大明正统,自皇爷在宁波横空出世,用兵之绝,制敌之奇,奏功之速,观尽史书,除我洪武先帝外可谓史上无人可及。何况皇爷马上能治军,文又能定国,胸怀天下,志在千里。相比皇爷,这满清上下简直犹如荧光之于日月,勺水之于沧溟也!无已不才,虽身在官宦之家,但也懂得道德大义,民族之别,在无已看来,皇爷乃宇宙第一伟人也,无已作为汉人自当在皇爷治下出仕。”
汪景祺这番话说的是理直气壮头头是道,而正在喝茶的朱怡成却差一点儿被茶水给呛着了,他努力把茶水咽了下去,借着袖子的掩饰悄悄擦了擦嘴边的水珠,再瞧瞧满面正气的汪景祺,心中实在是哭笑不得。
原本,朱怡成以为汪景祺会说些寻常的套话官换,谁想到他会借着自己的问话顺道大拍特拍自己马屁,而且这番马屁拍的更是脸不红,心不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人才!这还真是一个人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搞宣传的确需要这样的人才啊!
顿时,朱怡成对汪景祺起了浓厚兴趣,当即询问起他对清廷的看法来,汪景祺倒也不怯场,当即侃侃而谈。也许是汪景祺的出身不同,对于清廷上下的事知道的不少,就连康熙和后宫的一些密事也有所耳闻,挑着一二说,听起来倒也有趣,而且汪景祺此人边说还边评论,言语刻薄,评论更是一针见血,令朱怡成听的是津津有味。
尤其是当汪景祺说到当年康熙南巡经过无锡的时候,有士人杜诏道左献诗,康熙见后颇许可之,遂赐御书绫字,杜捧归启视,里面则有“云淡风轻近午天”之句。讲到这,汪景祺顿时有些不屑一顾,在他看来康熙这所谓题字实在是浅薄异常,捡前人之句实在是没有水平。为此,还当着朱怡成的面出口就做了一首小诗:“清帝挥毫不值钱,献诗杜诏赐绫笺;千家诗句从头写,云淡风轻近午天。”
紧接着,他又说起了康熙这个年号,在他看来这满人就是蛮夷,穿了龙袍也不像是天子,根本就不懂什么文字之妙,居然莫名其妙起了康熙这个破年号。
所谓康熙康熙,就是吃糠拉稀!都到这地步了,如何能好了去?之所以前些年浙江闹起了粮荒,就是因为这吃糠拉稀的道理,这老天早就看得明明白白,如今应证了康熙年号的真意。
还有康熙如今掩耳盗铃,弄起了增税不加赋,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把戏,简直是把天下明白人当傻子了,闹得民间沸腾无比,老百姓苦不堪言。同时又作打油诗一首“清帝不加赋,民间多增税,自古从未有,仅有屁无捐!”
说完了康熙,汪景祺又开始点评起康熙的几个儿子来,从大阿哥到十四阿哥几个一个个点评下去,没有一个被他看得上眼的。
比如说大阿哥在他嘴里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丫鬟命,太子是个庸庸碌碌好色贪财的无能之辈,三阿哥是个读死书的书呆子,四阿哥尖酸刻薄,五阿哥是个寻常庸人,早死的六阿哥是个短命鬼,七阿哥是个糊涂蛋,八阿哥是个伪君子……。逐一点评下来,把康熙这些阿哥说的是一文不值。
“没想到这天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才!”耳边听着汪景祺大吹特吹,尤其是这老小子一边评论清廷众人时还时不时拿朱怡成得意的几件事搬出来对应吹嘘一番,顺便拍几下马屁好好捧一捧朱怡成,让朱怡成听了是心中既笑又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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