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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灵狐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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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异类。

这个词,是从与她近龄的孩子嘴里听来的。

本来,爹爹待她还是可以的。

本来。

直到那日起——

她问,“爹爹,你怎么都不同娘亲说话?”

爹爹叹气,拍了拍她的脑袋,“傻孩子,你娘已经过世了。”

“什么是过世?”她奇怪的看着爹爹身旁的女子,然后指着她说,“娘亲就在你隔壁啊。”

“胡说什么。”爹爹显得有点不高兴,他扶着额头,“你娘生你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她能看见他们看不见的“人”。

而且她时常分不清楚,谁是人,谁又不是。

只是渐渐开始知道,那些“人”在人的眼里,是很可怕的东西。

有一些“人”的样子,也确实长得很可怕。

一个夜里,她身旁的那个“人”就长得很可怕。

而这晚,她娘亲也不知去哪了。

她开始还缩在被子里,想着眼不见为净,但人有三急。

上一回她尿在被子里,就被爹爹狠狠地收拾了一顿,所以这回,她不敢了。

掀开被子,她飞快地往屋外跑去。

在草丛里尿完了,她发现那个“人”还在她房里,她怕极了,不敢回去。

来到湖边,月光亮堂堂的,把湖面也照得亮堂堂的,她才终于有点安心,抱着腿儿坐下。

想着想着,愈发委屈,她哭了起来。

草丛忽然一阵窸窣,她吓得赶紧站了起来,抽噎着盯着那里。

一只白狐狸蹿了出来,腿儿还渗着鲜血。

她停下了呼吸,见它也盯着自己。

“呜——呜——”它冲她叫了几声后,舔了舔流血的前肢。

“你受伤了?”她赶紧上前抚摸着它的脑袋,没想到它竟不逃开。

“可爱!”她笑了,许久没这样高兴。

抱了它一会,她困极了,于是放下了它,打算回房看看那个“人”还在不在。

白狐狸踉踉跄跄,一路跟着。

“你回去呀。”她一边走,一边回头赶它。

但它还是跟着。

回到房里,那“人”居然还在,她退了几步,哭丧着脸。

“呜——!”那白狐狸突然叫了起来,那“人”看了它一眼,然后消失了。

“嗯?”她惊呆了,扭头看着它。

白狐狸像是知道了那是她的房,于是擅自就走了进去,跳上她的床,窝成一团舔伤。

她又环视了一遍自己的房间,确实没有“人”了,于是也爬上了床。

摸了摸白狐狸的脑袋,她笑道,“小狐狸真厉害!”

第二日,天都没亮,有什么动静让她醒了过来。

她揉揉眼,只见一个男子坐在自己床边,一身白裘衫,一副玉容貌。

“小姑娘,谢了。”他笑了。

他和他们长得不一样,银色的发,红红的眼,有点像兔子,但比兔子长得还漂亮。

她呆了,因为她从未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人”。

他拉过她的手,在上头亲了一口。

手背亮了亮,然后就消下去了。

她吃惊的看着他。

他摸了摸她的头,“往后,就不用再怕脏东西了。”

“脏东西?”她不解。

“昨晚的那个。”他笑笑,然后起身,“走了。”

她因为吃惊,所以没有了反应,呆呆的看着他离开。

转过头,发现白狐狸也不见了。

那个男子亲过她的手背之后,她就很少再见到“人”了。

不过就连娘亲也不见了。

她很想见他,想问问他怎么样才可以见到娘亲。

但那个男子,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八年后。

莲国,花城。

因居于农县,家境一般,所以十三了,她还是头一回到城里来。

五年前,爹爹娶了二妈,两年后生下一个弟弟,今年又再添了一个弟弟。

爹爹很高兴,就拿出了些积蓄,让二妈到城里来挑几匹好布,好赶在过年之前,给她自己和两个儿子做几身新衣裳。

至于她,则是因为快及笄了,所以爹爹让二妈给她顺便挑支簪子。

能允她跟到城里来见见世面,似乎已是天大的恩赐。

中途路过脂粉铺,二妈说要看一眼,只是看着看着,就不走了。

她站在铺头外等着,自觉低人一等,十分拘束。

“贵客慢走!哈哈,贵客慢走哈!”

阿谀的语气,奉承的姿态,让她有些好奇,所以看了过去。

两个男子,身姿可盖天地艳丽。

她,看呆了。

金衣男子轻点脂粉,眸似含水,黑发如缎。

红衣男子笑中带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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