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最痛是别离(2 / 4)
眼道,“珍重。”
佟德扑上前,抱着她的脖子,“小倾……”说着,又摇着头,闷湿了她胸前的衣裳。
在暗角看着她们依依不舍的卫袭,一声叹意,转身去别处了。
晚些时候,她见卫袭在书房收着东西,便去了侧房。
那里有两样重要的东西,她当时没让卫袭带走。
一件嫁衣,和一颗丸子。
她取下未完成的红裳,小心翼翼的将它折好,放入了包袱里。
再晚些时候,卫袭还在书房里,她轻轻地叩了叩门。
卫袭抬头冲她一笑,忽然眼睛一闭,身子一歪,不稳的扶着桌沿。
她心惊肉跳,赶紧上前扶着,“卫袭!”
“我没事……”他用拳头锤了锤额头,轻轻推开她,笑道,“真的。”
见卫袭累成这样,她心疼不已,“去歇会吧,明日再收便是了。”
卫袭握着她的小手,懊恼着蹙眉道,“如今也不得不承认,我……”片刻默然,他笑叹一声,摇摇头,起身道,“我去歇会。”
陪卫袭来到房里,哄着他躺下,他抓住了她的手,眼睛似乎已经倦得睁不开了,只轻声地说道,“陪我一会……”
她轻轻一叹,随他躺下身,说道,“睡吧。”只是,这时的卫袭已经沉沉睡去了,心里觉得难受,又是一声轻叹。
夜里,她睡得极不安稳,脑中回回转转的,竟全是幼时那些鬼怪骇人的画面。
蓦然睁眼,浑身是冷汗,她急促的喘息着,右手手背的灼热感让她抬起手来,只见玉箫凤的灵狐印亮得极为夺目!
她心脏跳得极快,就像要从喉头冲出来一般,让她有些作呕。
她起身,压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忽然一顿狂风大作,吹得窗儿直抖,她转过头,想叫卫袭,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手背的金印闪了闪,滚烫不已,她侧过身,紧紧地揪住卫袭手臂的衣衫,唤着,“……”
卫袭咻的睁眼,弹了起身,见状吼道,“该死!”
“唔……”她发鬓被汗给浸湿了,右手又麻又痛,被卫袭一把将抱在怀中,耳边响起他呢喃不清的话语,顿时,他们为白光所笼。
她喘息着,“怎么了……?”
卫袭半晌没有言语,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她想了想,只是轻轻一笑,却忍不住热泪盈眶。
卫袭一头好看的银发散在她的身上,她握住一缕,举在唇边吻了吻。
身旁的事物全被狂风吹得凌乱,只有他们,闪闪发光着、安然无恙地坐在那床榻中央。
“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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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就如同老天爺掌玩人心的把戲。
越是覺得煎熬越是遲緩,越是想要珍惜則越是流逝。
她想,她終究敵不過天意,或許,這正是老天對她從前倦惰時光的懲罰。
衛襲搬走了兩車行裝,房裡也空蕩了不少,她才發覺,原來她要道別的,是一段難以磨滅的往事。
佟德知道她要離開後,連著幾日眼眶都是紅的。
佟欣笑著,也哄著。
她想,外頭所發生的事,佟德甚至是不太知曉的,畢竟佟欣總是將她照顧得很好。
這麼一想,突然才發覺,她也總是被照顧得極好的。
留在屋裡的事物不多了,隨手翻翻,便能翻到一些從前收在角落的物品。
她拿出櫃裡的那只毽子,想起少時衛襲教她打雀,剛開始還覺得好玩,後來……
她撫著毽上的雀羽,就如同那時捧著奄奄一息的鳥兒,才發覺自己很是殘忍。
或許衛襲,也有過這樣的經歷。
正是因為想通了這個,她才漸漸明白,以前衛襲是怎樣的,好像並不是那麼重要了。
通往蓮池的小徑長滿了雜草,秋日枯了,耷拉在泥地上。
那水上的橫廊鋪著落葉,池裡的錦鯉怕冷,都躲在假山下緩緩地劃著薄鰭。
如今權貴們都移去了北宮,這處的侍僕也少了,曾經繁盛一時的地方,也不過落得被人遺忘的下場。
秋日顯涼薄,處處是蕭條。
蓮池,她一連來了好幾日,這一天,終於看見了花允銘。
他站在廊道裡,手裡握著方絹子,左手捏了一搓食,灑進池水。
魚兒從石頭縫裡遊出來,爭搶恐慌的搶著。
她看了一會,才走上前去。
“奴婢參見旻王。”她屈膝行禮。
他扭頭,只用餘光看了她一眼,繼續喂著魚。
她沒說什麼,站在一旁。
花允銘若有似無的歎了聲,轉過手臂,將手中食餌遞在她跟前。
她垂眼看看,抓起少許灑在池裡,魚兒追逐至她身下,口兒張張合合的吃著。
“你找我?”他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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