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1 / 2)
杀了她。
玉衡振袖拂开了左臂的针,轻巧得像是拈走一片叶。
而那举刀之人,面无表情,赫然就是偃师一族专属的追随人偶术。
难怪玉衡无刀无剑,地上的尸体却都面目全非。
她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事。
偃师珏不是刀客剑客,而是偃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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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刃瑕甫一进殿就闻到了一股幽淡的兰香。
四面灯火如昼,高座之上,白衣人蒙着双眼,捧茶慢呷,一口气吹散了茶烟,和那些面对他时总会惊慌失措的猎物截然不同。
一刃瑕默默看了一会儿,开口点破:你就是天权。
秦鹿毫不意外他会看穿自己的身份,先前作为秦娘子能瞒住一刃瑕,都得益于一刃瑕常年在北方活动,还不曾去瑶城见过他本尊。
而今让他先后看过秦娘子和天权,以一刃瑕的阅历,不至于看不透这么浅显的易容。
秦鹿微微笑着,放下了茶:不错。
一刃瑕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何必自讨苦吃。
秦鹿摇头:这也不是你我说了算的。玉衡要疯,本座的朋友也在他手里,难道本座要和他讲理吗?本座可没病。
一刃瑕蹙眉沉思一阵:那我杀了你就能救出师弟?
准确地说,是杀了玉衡。
我这便去。
又错了。秦鹿道,隔壁可不是玉衡。你要杀玉衡,只能取代本座的位置,等到明天抽签的时候才能同他见面。
一刃瑕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他不擅长用思考解决难题,但只是杀人的话,他很在行。
所以当秦鹿指出这条明路,虽然心下犯疑,一刃瑕还是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一刃瑕随手从落兵台挑了一把平平无奇的朴刀,在手上一沉。
一刃瑕为人素有礼貌,他杀人后留下的鸦羽都是最规整的,此时也不例外。他对秦鹿在考试中的算计耿耿于怀,但也非常认可秦鹿为了朋友的安危而以身涉险,坐在这里等他来杀。
一刃瑕微微颔首,予以肯定:你很弱,但是个好人。
秦鹿微笑如旧。
刀在一刃瑕的手中静静一转。
他惯爱用的金钩已被收缴,但在高手的手上,一片叶子都能轻易夺走一条性命,更不提这里还有玉衡精心准备的十多样武器。
他和凤曲的风格也是不同的。
凤曲的武功,是任何人见一眼都会惊艳不俗的强悍。少年人特有的锋芒藏骨蕴神,一瞥一笑都能显出那份威势。而一刃瑕的功力相较就更内敛,若非他早就威名赫赫,只一打眼,其实根本看不出他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秦鹿在等他上前的三两息中歪了歪头:你和小凤儿到底谁能更胜一筹?
一刃瑕回忆片刻:那个穿青衣的年轻人?
他把秦鹿视作将死之人,又想秦鹿毕竟和他一样,都是因为同伴才陷身于此,所以比平日多了几分耐心。
一刃瑕一边转刀,一边点评:他的底子不错,但心性一般。再过十年,或可与我一敌。
秦鹿说:十天不行吗?
一刃瑕微微蹙眉:十天连门外那个扶桑人都不够对付。
秦鹿啧了一声,仿佛莫大的遗憾:好吧。
不等一刃瑕听懂他的话意,却见秦鹿摘下了那条白布。一双金灿灿的眼眸俯视睥睨,深深地望进他的眼中。
一刃瑕不明所以,身体却本能地绷直:你
嘘。
他和秦鹿之间尚有四五级台阶的距离,可那四五步就成了一刃瑕一生都难以逾越的鸿沟。
兰香忽而转浓,几乎凝成了实质一般。一刃瑕的身体晃了须臾,试图躲开那股扰人的香气,可和秦鹿对视的每个刹那都让他心旌摇曳,根本舍不得撕开视线。
陌生的渴望油然而生。
一刃瑕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情,他从懂事以来就在不断地杀人,包括此刻,他也决定遵从本能,继续用杀人逃避这种奇怪的感觉。
他高举起刀,重重地劈向记忆中秦鹿的方向。
如果这把刀能劈开那双金眸,说不定他就能品尝到加倍的欢欣这种空前的欲望使他兴奋起来,将刀越挥越急,浑然未觉那股兰香也正越来越浓。
秦鹿一瞬纵离,衣影飘飘若魅。
他的香是悬在猎物头顶的刀,一刃瑕越是追砍向他,就越是深陷罗网。秦鹿略略低眼,从并不严实的衣缝之间窥一眼自己的身体,一处隐秘而诡异的金色纹章正从小腹徐徐攀上,盘踞了小半截腰身,逐渐蔓向心脏。
这便是他最讨厌的东西。
却是他最关键的武器。
秦鹿叹息一声,迎向那把终于觅准了方向,而他也终于无处可逃的刀锋,将雪白的手腕递送而去。
一刃瑕,本座得借你一用咯。
浓烈的兰香几乎蒙蔽了一刃瑕的神智,他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只是在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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