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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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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半蒙着面:慕容麒到了吗?

墓宫有过开启的痕迹,但没人看到他的踪迹。

无妨,二师兄说,他会来的。

接着,他对一旁高举大斧的同门下令:把这块碑,拆了吧。

长风穿过街道,或敲或推地拍向一扇扇紧闭的门窗。方才禀明情况的门生面露犹豫:这块碑是睦丰县传了十几代的宝贝,万一他们反抗怎么办?

二师兄的眼神淡淡扫过石碑。

不知是说石碑,还是说几天前触碑而死,极尽惨烈的一双小童,他平静地道:区区死物,有何忌讳?

同门便再也没有顾忌了。

然而第一斧劈落下去, 第二斧还未到时,街尾突然传出跌跌撞撞的脚步。

一个肥胖浑圆的身影远远地耸来,身后跟着个踌躇不前,却不得不露面的衙役。

石碑上绽出一道狰狞的痕,就像伤疤。

圆滚滚的男人近了,他穿着一身体面的乌纱官服,跑得脸色通红,气喘吁吁正是睦丰县的张县令。

鸦、鸦大人!张县令端起双袖,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哎呀,瞧瞧您这真是辛苦,都是县衙怠慢了清扫,竟然惊动了鸦的大人

二师兄转过脸去,冷淡的狐眸中有一丝不屑:张嵘大人有什么事吗?

喔!下官刚听说了大人亲临此地,这真是天大的荣幸!是以在寒舍略备薄宴,想请大人赏光您以为呢?

其实在知道来人是两相欢时,张嵘就已经不剩什么侥幸了。

曲相和的九个亲传弟子,他多少都有耳闻。其中最难相处的,莫过于大弟子一刃瑕,和二弟子两相欢。

若说一刃瑕偶尔还有几分憨直,醉心武道,并不过分为难常人,那两相欢就是绝对的

有病!

不出意料,两相欢别开视线,仿佛未曾见过他的到来。

张嵘咬了咬牙,继续劝说:这块碑年岁毕竟久了,风霜雨露、刀光剑影都见惯不惊,您何必同它犯倔呢?一块死物呀!它能懂得什么?您看,要不还是别累着咱们的刀斧手,这一个个都是门中精锐,大伙一起到寒舍吃酒,也让下官聆您教诲一二。

两相欢毫不理会。

刀斧手的斧子还要落下,张嵘已然扑上前去,一面赔笑,一面护住碑上血淋淋的伤疤:大人是紫衣侯的高足,下官不敢攀扯,只一顿酒,好不好?这碑有什么可砍的呢?又臭又硬,油盐不进

张嵘说着说着,笑容不知不觉已经垮成了哭脸。

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话他说过无数,唯独今日,居然觉得刺嘴,只剩一腔悲怆幽怨,酿成恳求的话语:

大人这碑砸不得啊!睦丰县数百口人,都是这界碑的子民。从我们祖辈十余代前来到玉城,就和这块界碑同生共死,这是、这是睦丰的血脉啊!

然而看着两相欢纹丝不动的表情,张嵘的抽泣声又弱了大半。

两相欢反问:张大人说完了吗?

这种无能的求饶,只让他觉得难看。

此时,一阵马蹄传了过来,街尾有人纵马疾驰,一路高呼:张大人!十步宗回信了!

张嵘双眼一亮,顾不得两相欢还在和他横眉冷眼,囫囵擦去涕泪,迎了过去:快、快拆开!

自从空山老祖和紫衣侯大打出手,两个豪杰自是所向披靡,受苦受怕的还不是他们百姓!

那时紫衣侯揪出了两个小孩,张嵘大感不好,连忙写信往十步宗求救他们睦丰县多年来对十步宗予取予求,连他这个县令都愿意把脸面送给莫少主踹,于情于理,他都希冀着十步宗能大发慈悲,保住他们这一回。

苍天有眼,别让他们走投无路

那只小小的竹筒,此刻装的已经不是十步宗的回信。

而是张嵘和整座睦丰县的期望。

衙卒小心翼翼拆开了竹筒,兴奋地喊:大人!是莫宗主的亲笔!

张嵘更是喜出望外,再次扑回到石碑跟前。

其余衙役也跟着合抱石碑,唯恐刀斧手再落下斧来。

听到莫宗主的名号,两相欢果然双眸微暗。

睦丰县的确是受十步宗的荫庇,他再看不上张嵘,但作为小辈,他也不得不给莫怜远一个脸面。

然而,拆信的衙卒并没有如张嵘希望的那样朗读出声。

恰相反,他的笑容在看清了信纸的刹那凝固,紧跟着便如急转的天色一般灰败下去,许久才抬起眼睛,看向张嵘,嘴唇哆嗦地说:

莫宗主莫宗主他

张嵘面色陡变,急忙接过了信纸。

却见纸上行云流水一行笔迹,好像只是闲来问好的一语:张贤弟闭门躲雨的日子,正好可以练练书法。愚兄等你。

他发去的明明是十万火急的求救,收到的却是云淡风轻的寒暄。

这分明是要他听之任之的意思。

张嵘难以置信地松开手指,信纸飘飘然落到地面,又被其他衙役匆忙捡起。

但张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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