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2 / 3)
得不敞开门。
沈玉衡抱着柳云溪进了门去,回身命令,“把门关上,今夜之事,不许对任何人提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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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枕同眠◎
满手的血, 分不清是谁的。
浓重的血腥气淤积在鼻间,每一次呼吸都是血腥味灌进鼻腔, 伴着他慌乱的心跳,不住的折磨着他。
沈玉衡因为自己早已经习惯了杀戮,他十二岁那年就被沈晏教唆着在校场中给一御前侍卫下毒。
那人毒发之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吐出黑红的鲜血,沾湿了鲜嫩的草地,引得一片惊叫,而他站在很远的地方,仿佛死亡的阴影从不会笼罩在自己身上,那些痛苦与绝望与他无关。
他面无表情, 看着同样不经意间路过的沈晏,在看到一片混乱中死去的侍卫时, 面露怜悯, 神情悲怆。
他学不会伪装, 只有隐藏。
直到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才知道对死亡的恐惧是压不住的。
手掌急得发抖,眼眶溢出的泪珠断断续续,牙齿紧咬着,呼吸都变得凌乱。
在农夫的指引下, 沈玉衡抱着柳云溪进了一间客房,不敢点灯, 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极为清晰的看着她血流不止的伤口,仿佛那箭直直的扎在自己心口, 痛得无法呼吸。
这痛本该他受的, 这是他做的孽, 不该让云溪来承担。
他已经习惯了疼痛, 即使开膛破肚,人头落地也不过一眨眼的事,可云溪没有做错什么,她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痛?
伤在她身上,于他而言反而是无法忍受的折磨。
他快要失去她了。
又一次。
沈玉衡颤抖着呼吸,把人平放在床上,握着早已落满了鲜血的剑柄,用剑尖挑破了她的衣领,撕破了伤处上覆盖的衣物,鲜血淋漓的伤暴露在眼前。
湿黏的血液浸透了少女白皙的肌肤,箭头埋进了胸膛里,露在外头的血肉一片模糊,看着令人胆战心惊。
农夫只敢在门边站着,看着两个来路不明的人,心里又慌又怕,却忌惮少年手中的剑,不敢轻举妄动。
打眼儿往房里瞧了一眼,只瞄见少女一身血红,面色苍白。
喃喃道:“这位姑娘伤的这样重,不想想办法,只怕要过不去今晚了啊。”
闻言,沈玉衡猛的扭过脸来,盯着门边的农夫,又看到院子别处还亮着灯火,狠狠道:“去把院里的灯火都熄了。”
农夫愣了一下,又反应过来这二人伤至如此,许是被人追杀,院子里亮着火光,万一会引来更多的人……
“诶。”他应了一声,出了门去。
周边安静下来,沈玉衡强迫自己冷静,手掌在衣袖里不断翻找,拿出好几个精巧的药瓶子来。
他倒出两颗,送到少女嘴边,“云溪,把这个吃了。”
已经昏迷的柳云溪对他的动作毫无反应,沈玉衡紧张的喘息着,起身去桌上倒了一杯水。
回到床边,捏了她的下巴抬起来,强迫她张开口,把药丸塞进少女嘴中,自己喝下一口水,吻上她微张的嘴,把药渡下去。
服下药后不过片刻,伤口的出血就缓解了大半,只是箭头仍然刺在里面,不及时取出来,只怕会伤到更深处的肌理。
他擦掉嘴边的水迹,红色衣料的袖子从脸上擦过,擦去泪痕血点,脸上的血腥味却还是很重。
少女被药物催着稍稍有了些意识,眉头因为疼痛不安的拧起。
沈玉衡半跪在床边,忙捧上她的脸,轻轻抚摸,安抚道:“你会没事的,别睡,别丢下我……”
他不想再失去她了。
如果云溪去了,那他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前世只为了活着,卑微阴暗的过完一生,依旧躲不过必死的结局。
人都是会死的,不同的无非是有人活的明艳灿烂,有人活的幸福美满,也有人无畏好坏,只是空有一副躯壳,活到了死而已。
柳云溪给他的人生带来了光芒和温度——混乱疯长的花丛为了阳光雨露向上生长,沉寂凝滞的深渊开始流动。
他不能失去她。
外头传来脚步声,与农民厚重的步伐不同,是轻缓而稳重的声音。
沈玉衡警惕的扭过脸,站起身来,就见门外走来一个身着灰底云纹,须发花白的老人。
他见过这个人,是那位时常出入太子府的太傅,李鹤。
早在半年前,他还没有重生的时候,此人就已经在沈晏的暗杀名录上了,前世也因为沈晏的失踪数月,李鹤躲过了一劫,告老还乡。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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