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鸿抽了纸巾,过去给白忱雪擦眼泪。
荆母推了他一把,嫌弃地说:“那纸糙,雪儿皮肤这么嫩,哪能用纸擦?”
她从兜中掏出柔软的手绢,轻轻帮白忱雪揩掉眼泪,说:“囡囡,以后要常来,阿姨给你梳漂亮的小辫子,给你缝漂亮衣服。阿姨喜欢做这种活,可是小画那孩子野得很,想给她梳个头,摁都摁不住她。这么漂亮的衣服,做了她也不穿,她那耍刀弄棍的性格,穿着也不合适。”
她将白忱雪抱进怀中,“相比小画,阿姨觉得囡囡更像我亲生的女儿。”
白忱雪哭得不能自已。
她想,如果她上一世真是凌雪,荆母怕是她上一世的母亲吧?
上一世的凌雪芳年早逝。
这一世继续续母女情。
可她没有上一世的记忆,一点都没有。
她趴在荆母怀中,哭得纤薄的身子微微颤抖。
荆母轻拍她后背,“莫哭,哭得阿姨心都碎了。”
荆鸿道:“让她哭,哭出来,她心情会好一些。”
荆母白了他一眼。
荆鸿转身去盥洗室打了盆温水,将毛巾打湿,递给白忱雪。
白忱雪接过毛巾,捂了捂脸,擦干净眼泪,红着鼻子和眼睛,冲荆母说:“让阿姨见笑了。”
荆母面容温柔,“阿姨顶稀罕你这样的性格,娇娇的,真可人疼。阿姨连生两个儿子,一直想要个女儿,成日烧香拜道求女,好不容易生出小画,却是假小子一个,成天在观里舞刀耍棍,理都不理我,跟她爷爷,比跟我还亲。我算是看明白了,那个女儿是给她爷爷生的。”
白忱雪伸手搂住她的腰。
很想喊她一声“妈”。
可是和荆鸿八字还没撇成撇,她这么主动,惹人笑话。
母子俩相比,她更中意荆母。
荆母又拿起一双鞋,递给她,“鞋子也是我缝的,你试试合不合脚?”
雪青色鞋面,上绣几朵娇嫩的兰花,软软厚厚的鞋底。
不敢想象穿上去得多舒服。
她脱下拖鞋,将脚塞进去。
奇了。
不大不小,正合脚。
她朝荆鸿看过去。
荆母是第一次见她,这鞋这衣服,一天两天做不出来,得提前起码半个月,甚至时间更长,才能做成。
想来,她的鞋码和衣服大小,是荆鸿告诉她的。
荆鸿道:“我火眼金睛,扫一眼便知你鞋码。”
白忱雪懂了。
荆鸿这是对她势在必得,所以早早央求他母亲为她缝衣服,做鞋子。
她穿着新衣服和新鞋子,同荆鸿去茅君真人的道观玩。
明明可以抄近道,可是荆鸿偏不。
他一路拉着白忱雪的手,专挑人多的地方去,沿路不只有他师兄师弟,还有师伯、师叔。
逢人他便主动冲人打招呼,然后向人介绍白忱雪,说这是他女朋友。
白忱雪被他羞得头都抬不起来。
显摆够了,他才带她去茅君真人的道观。
茅君真人的道观在山更深入,需要荆鸿抱着她飞。
怕凡人打扰,茅君真人的道观设有结界,只有自己人和修行超高的人,才能进去。
一入茅君真人的道观,白忱雪顿时觉得仿佛进入另一个空间,这里空气更清新,花更香,风更柔,甚至连身体也更有劲儿。
荆鸿低眸看她,“喜欢吗?”
白忱雪点点头。
荆鸿道:“喜欢就嫁给我,嫁给我,可以住进这道观,和我、我爷爷一起修行。”
白忱雪白了他一眼,轻嗔:“想得美。”
荆鸿笑,去瞄她手指。
不能成天嘴上说,得正儿八经地买戒指,求婚。
二人朝茅君真人静修的静堂走去。
有徒弟来招呼,说今天还有客人要来。
白忱雪只当是信徒或者香客,没往心里去。
这种得道高人,有信徒和香客,太正常不过,外面的人求之不得。
二人走进静室。
茅君真人盘腿而坐,正在闭眸静修。
荆鸿道:“爷爷,我带雪儿来看您。”
茅君真人不睁眼。
白忱雪喊一声“茅爷爷好”。
茅君真人这才眼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