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不愿意么?”
姜知鸢红了眼眶,咬紧下唇。
慕容深突然松开了抱着她的胳膊。
他的目光掠了过去。
“此事,往后再议吧。”
姜知鸢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陛下这是变相的拒绝。
姜知鸢不敢相信,这么个简单的要求,慕容深为何不允?她都是贵妃了,她又没让他今日就废了皇后将凤印给她,慕容深还差一个贵妃的封号吗?!
姜知鸢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答应!他只需提提笔,拟道圣旨的事情而已!
她抓紧手,楚楚可怜地看他,“陛下为何不肯应下这桩事?是鸢儿做得不够好吗?可是皇后娘娘谴人传了话,不许陛下应我?”
谁知她一提阮凝玉,慕容深便拉下脸去。
“不关她的事。”
姜知鸢也是气糊涂了,她没了分寸。
“既然皇后未曾阻止,那是为何?”
在她眼里,阮皇后跟没有一样没什么区别了。
慕容深为什么连个封号都不给她?有这么难吗?!
慕容深看着她的眼神,却忽然冷了下去,眼里对她的柔情和宠溺瞬息之间便抽了一干二净。
慕容深向她这般解释。
给了封号之后,皇后会多想。
姜知鸢眼眸瞠圆。
他都给了她贵妃荣誉了,为什么还要怕皇后会多想?!他堂堂天子,又何需在意一个冷宫里的皇后的想法?!
慕容深:“凝玉既是皇后,朕与她少年结发为夫妻。纵是如今情分渐淡,可她的皇后礼制与尊荣待遇,半分也不能短少。你如今已是贵妃,荣华富贵皆在手中。只是这封号……朕不能给你一个足以威胁到皇后地位的名头。鸢儿,朕向来知你最是善解人意、温婉可心。”
姜知鸢牙齿都要咬烂了。
她怎么可能会嫌荣华多?
可慕容深最后的话,将她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堵了回去。
她若是闹了,那么则说明以前的温柔小意全是装的。
于是姜知鸢强忍着委屈,露出了个大方的笑容,她将脸贴在了慕容深的胸膛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涏香。
“鸢儿知道了,鸢儿不会让陛下为难的。”
姜知鸢还说了茶茶的一句。
“鸢儿知道自己入宫得比皇后娘娘晚,鸢儿当然不能跟皇后相比。”
可她等了半天,却没能得来慕容深的一句反驳。
姜知鸢气得差点折断掐丝护甲。
不过姜知鸢转念一想,那时慕容深仍需倚仗谢氏大族的势力扶持,因此他不仅未废皇后,还需维持着对皇后明面上的尊敬。
姜知鸢懂得以退为进,在这之后她再也没有提过封号,但她知道,她越是什么都不争,她做的功劳越多,慕容深越是会愧疚她。
之后慕容深照样宠爱她,她昭德宫里有着未央宫所没有的奇花异草,但凡她举办的宴会,都要比皇后操办的规格要奢靡盛大,渐渐的,姜贵妃收拢了人心。
阖宫皆知,慕容深最爱的女人是她。
在信王府的紫竹院醒来后,姜知鸢眼睛里清澈的蠢笨消失了,随之被野心取而代之,她已经知道自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就算秦王现在喜欢的人是阮凝玉又怎么样?她照样能赢过阮凝玉。慕容深当上帝皇以后独宠的人是她,她才是笑到最后的人,这两者的分量,可是不一样的。
她现在必须想尽设法见到秦王!
于是姜知鸢学聪明了,愈发通透,这次不吵不闹,王爷责令她反省悔过,她亦低眉顺目地虚心受教。
王侧妃韩侧妃见到了,皆面面相觑,暗暗咋舌,都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终于,姜知鸢的学乖得来了回报。
慕容澜的怒火慢慢消了,姜知鸢在床上卯足了劲讨好王爷,终于慕容澜肯答应带她日后去参加秦王的封王宴。
姜知鸢在紫竹院忍气吞声,暗暗期盼着在封王宴上见到慕容深的那一天。
……
身上的吻痕,已经淡了一半。
丫鬟们轻手轻脚地将木桶注满温水,水雾袅袅萦绕。
阮凝玉在屏风之后,正要解开衣裳,却见屋中一婢女端着铜盆,却未退出去,而是过来将梅花花瓣洒落在水面上。
阮凝玉解衣带的动作,就这么顿了下来。
此婢女名为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