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性高傲的,借旁门左道来达成目的并不是他所愿。
若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他前二十年的人生,岂不是白活了。
他真正要的是,表姑娘与他心意相通,不需要皆由手段、他人的掺和。
若说他贪图她的身子,他并不是入了空门戒色戒欲,礼记有,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只是过去从来没有出现过让他有过欲念的人,与表姑娘的这几次,画舫、山洞、竹林苑……都足够挑起了他的贪欲。
他是谢家嫡长孙,只要他想,他便可以枉顾谢老太太的意思来攫取她,若只是贪图她的身子,他明明可以收入屋子,若是谢家不许他在娶正妻之前纳妾,他可以收她做通房,或者可以把她当外室,把她养在外面,无名无分的。
但,他不愿。
他真正想要的是,是她的这颗心,将她的心彻底占有。
书瑶将门扇过上。
过了一会儿,负雪端着一乌银梅花酒壶和玻璃盏进来,壶口飘着酒香。
负雪放下,便斟了一杯。
谢凌端起玻璃盏,看着底册,目不斜视,一饮而尽。
负雪忍不住劝道:“大公子,少喝些酒吧。”
公子又不是千杯不醉。
“我心中有数。”
负雪只好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谢凌近来发现自己有了酒瘾,他总是想再回到十六日夜的体验,想切身地再体验一番,可是无论他喝多少,都没有那天晚上的感觉。
久而久之,他便喝得变少了,他是个很克制的人。
但是实在思念她的话,便会在夜里喝上几口。
谢凌放下玻璃盏,思索片刻。
“秦王那边,怎么样了?”
负雪:“秦王近来安分了许多,他领了一闲散武职中尉,掌京师治安,负责首都警备,陛下的意思是,让秦王殿下再历练一下。”
谢凌目露嘲讽。
谢凌抚摸着手间的玉扳指,秦王安分了,安王他们却都不安份了。
安王陈王以为太子倒台了,皆蠢蠢欲动,却没成想半道上却杀出了个秦王。
要知道,在一年前,他们都不曾听说过这个“七皇弟”。
小时候他们曾听说过,不过是知道慕容深要在太监手底下乞食后,他们都目露嫌弃,在一年前,他们都没将慕容深当一回事。
接下来,宫里怕是都会不平静。
“太子此前本存轻生之念,抵死不肯服药,如今倒瞧着精神许多了。”
谢凌不曾点评,太子强撑着身子在丧仪上为皇后送行,连那都熬过去了,想来太子现在是想明白了。
“安王与陈王已遣人在暗处蓄意刺激太子,荣王在冷宫里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太子悲痛欲绝……”
想到大公子先前曾照拂过慕容昀,负雪问:“如今这局面,安王与陈王在暗处算计,太子孤立无援,公子要不要在背后帮下太子?”
谢凌眼未抬,“不必。”
若慕容昀连这关自己一个人都过不去的话,那么他往后也迟早死在这宫里头,也枉费了他当初对他的点拨,照拂不照拂,又有何用?
怪就怪,慕容昀生做了太子。
他无意站谁的队。
更何况,太子如今的身份本就敏感特殊,明帝的心思让人猜不透,他最好不要搅这趟浑水才好,免得让明帝误以为他是支持太子。
负雪明白了。
谢凌在桌面叩了下手指。
“秦王没再给继续表姑娘通信?”
“没有。”
一想到表姑娘将自己贴身穿过的衣裳,将他赠与了秦王。
谢凌便觉喉咙漫上了血腥味。
她还真是舍得,对秦王真是毫无设防,真是好得很,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夸她善良,还是夸她蠢得无可救药。
“大公子,陛下已经给赐婚秦王赐婚了,是万家的三小姐。”
想到慕容深已有婚约在身,谢凌心里略松。
不过,秦王的行为也很反差。
谢凌在文广堂时,曾见过慕容深寸步不离地跟在阮凝玉的屁股后面。
他可不相信秦王订了婚之后,便要开始韬光养晦了?
“秦王近来可有什么异况?”
负雪仔细回想。
“秦王每日傍晚回了王府,便会一直将自己关在屋里,据厨子说,秦王吃的伙食都变少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