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生灵,正围着一口早已干涸,只剩底部一点浑浊泥浆的灵泉残骸,用粗糙的石器拼命挖掘着。
他们眼中没有希望,只有麻木的执着和深藏的绝望。
也不知过了多久。
其中一名看似首领的老者,颤抖着手捧起一掊混杂着沙砾的泥水,老泪纵横:“明明……明明这灵泉昨日还有泉水涌动……为何今日却……”
“我族……”
“连最后一点修行的希望,都没了……”
看到这一幕。
顾寒突然想到了岩魁当日里所说的,六道诅咒的某些内容。
气运如溪流遇沙海,悄然流逝,纵有惊世机缘在前,亦会失之交臂!
他没停留。
也没现身,而是选择继续往前走。
来到了第二个地方。
是一片荒芜的山谷。
一名青年跪在一座简陋的坟茔前,坟前插着一柄锈迹斑斑,灵性尽失的断剑。
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山谷上空那片永远不变的灰雾,声音嘶哑如泣。
“先祖……”
“您说我的天赋是家族万年来最强,有希望突破桎梏,带领族人走出去……可我闭关百年,耗尽家族最后积蓄,却始终无法破境!”
“前路……在哪里啊!”
顾寒皱了皱眉。
又想到了那诅咒。
未来如星图蒙尘,前路断绝,任你才情惊艳万古,亦难窥破境之机,永困樊笼。
他继续往前走。
第三处,是一座摇摇欲坠的简陋道观。
一名中年道人盘坐在蒲团上,周身气息紊乱不堪,面色忽青忽白。
他面前摊开着一卷古朴的道经,经文上的字迹却在不断扭曲模糊,仿佛随时会消失。
忽地!
道人猛地喷出一口黑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怔怔地看着道经。
他惨然一笑,喃喃道:“道基蒙昧……连祖师传下的根本经义都无法参悟了……一步错,步步错……我的道途……完了……”
顾寒皱了皱眉头。
还是六道诅咒……根基似朽木蛀空,看似无恙,实则道基蒙昧,修行事倍功半,乃至步步荆棘,终至道途自溃!
身形一动。
他又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是一个小小的村落。
村口的空地上,十来个孩童正在嬉戏。
顾寒一眼便看了出来。
这些孩童皆有修炼资质,只是……已然差到了极致,也只能做到最简单的引灵入体而已!
诅咒随着血脉传承。
一代弱于一代,一世晦过一世。
这。
自然也是六道诅咒的一部分。
顾寒没有再继续看下去。
他已然明白,岩魁说的没错,六道的诅咒,并非简单的力量压制或杀戮。
它是一种缓慢而彻底的侵蚀,从气运,从未来,从道基,从血脉,从认知……从方方面面,将这片世界的生灵,一点点拖入绝望的深渊!
到了此刻。
他也总算明白,为何极要让他来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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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迈出,身形化作流光,朝着感知中生命气息相对密集的区域悄然靠近。
很快的。
他看到了人。
或者说,是这方世界的生灵。
第一处,是一片残破的聚居地。
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生灵,正围着一口早已干涸,只剩底部一点浑浊泥浆的灵泉残骸,用粗糙的石器拼命挖掘着。
他们眼中没有希望,只有麻木的执着和深藏的绝望。
也不知过了多久。
其中一名看似首领的老者,颤抖着手捧起一掊混杂着沙砾的泥水,老泪纵横:“明明……明明这灵泉昨日还有泉水涌动……为何今日却……”
“我族……”
“连最后一点修行的希望,都没了……”
看到这一幕。
顾寒突然想到了岩魁当日里所说的,六道诅咒的某些内容。
气运如溪流遇沙海,悄然流逝,纵有惊世机缘在前,亦会失之交臂!
他没停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