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教授陷入思考：“这……”她想替凌青说话，可陈远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刀刃锋利容不得她转圜。

陈远不用她回答，收起身上咄咄逼人的气场，说：“今天的事情不是发生在我身上，将来也会发生在其他人身上。放纵坏人作恶不是善良，是对下一个受害者的残忍！他如果一开始没有得到教训，将来也不会停手…直到有人给了他教训，让他知道害人需要付出代价，他才会在下一次做坏事之前感到害怕。”

女教授没想到自己让学生上了一课，松开一口气，下定了决心：“我知道了。”

凌青就在旁边听着两人简短的交流，整个人就如落寒窑，宛如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他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抖动跟秋风中落叶似的孱弱，表情也从有恃无恐变成了真正的害怕……

女教授看了他眼，跟陈远道：“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等学校和警方的处理结果出来，我打电话通知你。”

“好。”陈远明白他支走自己是不想他在这里继续刺激凌青的情绪，他想要的是处理结果，不是和凌青继续争执。

早上匆匆忙忙赶过来，陈远也没睡好，就和导师简短说了两句，就利落去外面接办案的警察和院领导去了。

……

贺阳急匆匆赶来了，见到他马上欲又止的开口：“远神，你相信我。我不知道他把你作业交给凌青了，当时学生会叫我过去，我正好在宿舍碰到他顺手把我们两个人的作业给了他……”

陈远拍拍他肩膀，看向他匆忙过来还打理鳞次栉比的乱发，嗯了一声。

“我知道和你无关。”

“呼那就好。”

贺阳松了口气，绷着的脸颊肌肉松开来，揉了揉自己发麻的脸颊，挤出个笑容。

“你等下去哪儿？”

他马上道：“我请你吃中午饭吧。”他实在对陈远感到抱歉，更觉得白吃了人家晚上那顿饭。

陈远一只手放在他肩膀没收回来，另一只手感觉到手机在震动拿出手机，本来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看到来电号码时肃然正色，神色匆忙跟他说：“不了，改天吧。”

“啊？”贺阳和他离得近，不经意看见了他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挺纳闷的摸摸头：“叔叔阿姨来京市了？”

“应该不是。”陈远手里握着手机一紧：“我妈一般不会在寒暑假以外的日子过来。”

“好像也是。”

贺阳想起来：“阿姨在学校门口摆摊对吧。”

“嗯。”陈远不避讳自己家庭情况，很早之前就和同学说过家里是做什么的。

“那估计是阿姨有事找你。”贺阳是本地人，家庭条件中等偏上，算不上小少爷，却也是衣食无忧。

“你先接电话。如果阿姨叔叔过来了，你就跟我说，我们中午一起去外面吃，我也很久没见到阿姨了，当我给阿姨接风。”

陈远心神不宁：“到时候再说。”

贺阳没在意他敷衍，催促道：“你赶紧接阿姨电话，我先进去找导师和他们说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