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想什么了?
唐诣的话,江晚自然是没听到的。
苏妙倒是听到了,但她下意识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直至车子开走,她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去监控室,翻出刚刚那一段对话,反复看了十八次,终于确定了自己没有听错。
“不然为什么来”
苏妙盯着电脑屏幕喃喃低语,“那你他妈的早想什么了?”
“那你早想什么了?”
同样的问题,江晚也问了出来,不过她说得稍微体面了一点儿。
真不怪她想骂街,实在是唐诣这人脑子有病。
车都出了城了,他才突然提起来说有几个朋友也要一起走。
“不需要绕路,”唐诣说,“他们在五十公里外的镇子那儿等着,路过时一起走就好。”
江晚:“哦。”
唐诣似乎看出了江晚想骂街,嘴角不觉上扬,他刚想说话,就听江晚又问:
“你有朋友在这边?”
那还蹭车跟她一起走干什么?
唐诣直接回道:“的确有,但他们并不方便去阿克拉接我。”
江晚默然无语。
行呗,话都被他说了,她就当自己日行一善了。
城外路况很差,纵使他们坐的是硬派越野也颠簸得不行。江晚不想再说话,闭上眼睛假寐。
唐诣把薄毯展开搭在她的腿上,自己也不再开口吵她。
五十公里的路,若是在国内,高速公路只需要半个钟头。
可在这儿,足足摇晃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到了唐诣口中所谓的镇子。
几处低矮的房屋,穿着脏兮兮衣服的小孩,似乎就是这个镇子的全部了。
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是路边停靠的四辆皮卡车,它们同历经风霜,甚至车门上还有不知哪年哪月留下的弹孔。
十来个黑人壮汉大喇喇的在车边或坐或站,他们的眼睛格外锐利,时刻准备捕猎的狮子似的。
江晚被颠簸得俏脸发白,狐疑的看向唐诣:“这些是你朋友?”
“嗯。”唐诣递给她一瓶冰水,“我去与他们说几句话,你下车休息的话把墨镜口罩都戴上。”
江晚的长相,在国内都会惹人觊觎,更别提在这里了。
江晚疲惫的摆了摆手:“不用管我,我不下车。”
她现在人都快散架了,只想瘫着,完全没有下车的冲动。
“好,那等我一会儿。”
唐诣顺手揉了下她的头,拉开车门下车。
车子隔音很好,江晚也听不到唐诣与那些人说了什么,不过瞧着的确是很熟悉的样子,那些野兽似的壮汉看到唐诣,一个个瞬间化作温顺的绵羊,与他讲话时表情都刻意控制着不会有夸张的姿态。
不多时,他们就各自上了车,两辆皮卡直接启动,开到了车队的最前端,瞧着是要给他们开路。
唐诣回到车上,不等江晚询问便说:“他们常年在城外,对各种情况更熟悉,让他们开路断后吧。”
江晚狐疑的打量着他:“你的交友圈挺广的啊。”
“嗯,与人为善,总会结下几个朋友。”
“呵呵。”
江晚直接转头看向车窗外。
不少小孩子在不远处好奇的张望,想过来,又不敢。
江晚不觉皱紧了眉头。
这般年纪的孩子,若在国内,本该是上幼儿园、当一家人的心头宝的时候。可在这里
“这里的人不管长幼,面对的问题都只是生存。”唐诣似乎看出了江晚想做什么,他把她摸向包的手按下,“至少在今天,你不能做任何事。”
“我包里有巧克力。”江晚说,“只是巧克力而已。”
“相信我,别给。”
唐诣一反常态的严肃,微皱着眉朝江晚摇了摇头。
江晚看着他的眼睛,不自觉点了下头,而后收回了手。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