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臣倒坐在椅子里,一只手搭在椅子背上,面前是一幅大舆图,舆图之上,出现了一处处红圈,这些红圈分布在长城内外。
椅子旁有个小桌,上面摆着一碟炒好的花生米,尚可以看到细碎的盐。
冯胜拿起汤匙,打了一口花生米,咀嚼中连连点头,声音有些含混不清地说:“算算时间,这个时候纳哈出应该去捕鱼儿海了吧,其他各部落首领,也应该赶赴了过去。”
顾正臣侧头看了一眼冯胜,又将头转了过去:“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能用的招基本上都用上了,一次性丢了这么多诱饵,若是他们还不南下,咱们这半年多可就白忙活了。”
冯胜又打了些花生,走近舆图:“镇国公也有不够自信的时候啊。”
顾正臣苦笑:“为了这个计划,多少人在明暗中忙碌,多少军士昼伏夜出,现如今兵马已经在悄无声息中完成了调动,粮草也已基本到位,我需要的火器,朝廷也一个不少的送来过来。”
“甚至远火局的事,还搭上了一些百姓的性命。若是买的里八剌没了勇气,不敢南下,那咱们的损失可就太大了。人心这个东西,最是难以揣测。”
冯胜口中发出咯嘣声,完全吞咽之后,这才放下汤匙:“蒙古人就如同一群草原狼,他们看到肉一定会动手的,何况买的里八剌曾经当过俘虏,他必须做一些事,来消除过去的耻辱。”
“我比你有自信,让我说,买的里八剌即便不亲征南下,也会派出主力南下。再说了,你布置了这么多,势已起,买的里八剌即便是不想南征,他就能做主吗?”
大势之下,买的里八剌也不得不听从群臣、各部落酋首的意见,当这些人的意见统一起来时,买的里八剌的意见就不重要了……
所谓大势所趋,就是这样。
想逆潮流而动,不容易。
冯胜将目光从舆图上收回,看向顾正臣:“你打算什么时候,在哪里,又是如何——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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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老国公原本是要出手的,只不过还没寻到机会,很大可能是孟福做的。”
“孟福,--≈gt;≈gt;这只老鼠倒是厉害!”
纳哈出有些郁闷。
如此大的功劳,竟不是自己的。
仔细看这些情报,明廷这是陷入了一场战争泥潭无法抽身,对于元廷来说,这是不容错过的绝佳机会。
王大北继续道:“太保,小子在出关之前,还听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纳哈出追问。
王大北轻声道:“听说徐达得了背疽,命不久矣。”
纳哈出哈哈大笑起来,走至屋外,仰望碧空,沉声道:“备马,去汗廷!”
傍晚。
淅淅沥沥的春雨润泽万物,不甘离开的西风再一次席卷山河。
春雨承不住这番冰寒,天地之间开始飘起冰渣,不久之后,便成了雪……
严桑桑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不等细数几瓣便成了水,冰着掌心,眼见冯胜披着蓑衣而至,这才收回手行礼。
冯胜哈哈笑道:“严夫人一个人站在此处闲情雅致,想来镇国公正在忙碌。”
严桑桑莞尔:“夫君倒不甚繁忙,只是盯着舆图,一看就是一两个时辰。”
冯胜脱下蓑衣蓑帽,走入书房。
顾正臣倒坐在椅子里,一只手搭在椅子背上,面前是一幅大舆图,舆图之上,出现了一处处红圈,这些红圈分布在长城内外。
椅子旁有个小桌,上面摆着一碟炒好的花生米,尚可以看到细碎的盐。
冯胜拿起汤匙,打了一口花生米,咀嚼中连连点头,声音有些含混不清地说:“算算时间,这个时候纳哈出应该去捕鱼儿海了吧,其他各部落首领,也应该赶赴了过去。”
顾正臣侧头看了一眼冯胜,又将头转了过去:“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能用的招基本上都用上了,一次性丢了这么多诱饵,若是他们还不南下,咱们这半年多可就白忙活了。”
冯胜又打了些花生,走近舆图:“镇国公也有不够自信的时候啊。”
顾正臣苦笑:“为了这个计划,多少人在明暗中忙碌,多少军士昼伏夜出,现如今兵马已经在悄无声息中完成了调动,粮草也已基本到位,我需要的火器,朝廷也一个不少的送来过来。”
“甚至远火局的事,还搭上了一些百姓的性命。若是买的里八剌没了勇气,不敢南下,那咱们的损失可就太大了。人心这个东西,最是难以揣测。”
冯胜口中发出咯嘣声,完全吞咽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