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卫伯约松开抓住糜天禾的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而且卫公你不知道的是,咱们不需要回回炮,用更厉害的神武大炮,不需要连弩车,咱们有火铳……”
卫伯约一愣神:“那是个什么玩意,咋就没人对老夫说过?”
“你天天装瘫吧,在房间逗孙子、孙女,哪有功夫管这些啊……”
“妈了个巴子,你这毒士敢教育老子?”
糜天禾吓得缩了缩头:“不敢不敢……”
此时,已有卫家军士兵开始清理城门处堆积如山的尸体,泼洒火油,一把火烧掉。时值初夏,天气渐热,必须尽快处理,以防滋生瘟疫。
鲜血被冲刷一边后,随着卫渊与卫伯约并骑踏入京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破败与死寂。
往昔繁华喧嚣的街道,如今冷冷清清,难见人烟,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门窗破损,或被洗劫一空。
这座帝都,在短短数月内,经历了太多磨难。
朱思勃派汪滕搜刮一次,黄仙芝入城搜刮一次,门阀联军破城搜刮一次,朱思勃为筹集军费抢夺孔孟两家后又派汪滕搜刮一次,朱思勃败亡后门阀联军再次搜刮,华家入主后同样派汪滕搜刮……
层层盘剥,如同梳篦过境,有钱有势的早已携带细软,打通关节逃离京城。
剩下的穷苦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面黄肌瘦,眼神麻木。
幸而刚入夏季,尚能采摘些野菜、树叶充饥,否则易子而食的惨剧恐怕早已上演。
卫渊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怜悯,随手推开路边一家虚掩的民宅,只见一对骨瘦如柴的老夫妇惊恐地跪在地上,不住朝向卫渊与卫伯约磕头。
“是…是世子殿下?卫渊世子?”
老翁颤声问道,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冀,但更多的仍是恐惧:“每次…每次新来的大人物都要搜刮一次,世子殿下,求求您行行好,放过我们吧,家里…家里能吃的,能用的,真的什么都没了……”
卫渊深吸一口气,胸中堵得难受。
“这群狗娘养的东西!”
卫伯约勃然大怒,须发戟张,脸红脖子粗地大骂道:“打仗就打仗,祸害老百姓算什么本事!”
卫伯约转向卫渊,斩钉截铁地道:“龟孙儿,传令下去,开仓!把咱们随军的粮食,先分给城里的百姓!”
卫渊闻,面露难色,没好气地道:“分可以,少分点饿不死就行呗,毕竟军粮都分了,咱们的将士吃什么?”
“该吃吃,该喝喝!将士们的伙食标准,一厘一毫都不能降!”
卫伯约瞪了卫渊一眼,语气不容置疑:“反正你这龟孙儿有能耐,想办法搞粮食去!老子相信你能把这事办好!”
“我他大爷的……”
卫渊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等哪天打得过这老登了,定要……定要也不敢怎么样,谁让人家是爷爷呢。
军粮被分发给饥饿的百姓,如同久旱逢甘霖。
无数面黄肌瘦的民众领到活命的粮食,感激涕零,纷纷跪地叩谢,甚至有许多青壮自告奋勇,表示卫家军攻打皇宫时,他们愿意帮忙搬运器械,扶稳云梯……
卫伯约与卫渊等人来到皇宫前,望着被华雄紧急加固、并新增了许多防御工事的宫墙,眉头紧锁。
“龟孙儿,给老子滚过来!”
卫渊一脸不情愿地走上前,低声道:“老登,打仗呢,在将士们面前,您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称呼我少帅行不行?别总龟孙儿龟孙儿地叫……”
“你要个鸡毛面子!”
卫伯约眼睛一瞪:“有能耐你是我爷爷,你也可以叫我龟孙儿!”
卫伯约骂骂咧咧地说完,一把抓住卫渊的肩膀,指着皇宫城墙:“别废话!那什么神威大炮呢?赶紧推出来,给老子把这皇城大门崩碎,崩稀碎!”
卫渊无奈道:“爷爷,别闹了,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咱们的底牌……”
“崩!必须崩!”
卫伯约打断他,显得迫不及待:“有点逼玩意藏着掖着干啥?直接亮相就完事了,老子今天非要亲眼看看这神威大炮的威力不可!快!执行命令!”
眼见自家这虎逼老登执意如此,卫渊只好下令让数门被油布覆盖的神威大炮推上前线,掀开油布,露出黝黑锃亮的炮身。
在无数道好奇、震惊的目光注视下,炮手装填弹药,调整角度。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