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面甲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如同寒渊底部凝固的万载玄冰,毫无波澜地扫过常白山肩胛处那狰狞的锈铁,扫过柳月梨肩后那片透着诡异深紫的肿胀,最终,落回孙邈那张凝重得几乎滴出水的老脸上。
“如何?”秦明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棱坠地,清晰地穿透了寒风。
孙邈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眼底深处是难以掩饰的惊骇与凝重:
“陛下……常将军……肩胛骨碎裂,那异物……那铁片,深嵌骨肉,边缘锈蚀剧毒,已随血脉侵入肺腑!更兼寒气入髓,高烧不退,五脏皆损!此乃……绝脉之相!”他声音干涩,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他顿了顿,转向柳月梨的方向,声音更加低沉:
“柳大人……肩背烙伤深及筋骨,腐毒已随血脉逆冲心脉!那伤处……邪异非常!老朽行医一甲子,从未见过如此歹毒阴损的创伤!毒线已现,恐……恐难回天!”
“难回天?”
秦明覆面下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唯有垂在身侧、紧握剑柄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朕要的,不是‘难’字。”
一股无形的、如同实质般的冰寒威压,以秦明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连呼啸的北风都为之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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