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又问:“姑娘今天找我有何贵干?”
祁襄正了正脸色,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道:“想请戴老板帮个忙,晚上再去外头演一出戏。”
戴漪楼接过金子,一拱手道:“好说好说,去哪里演哪一出,姑娘尽管说便是。”
入夜后,戴漪楼换了一副“行头”,准备出发:螺青色暗纹圆领袍配翠玉革带,髻上簪缠枝金玉冠,白皙的脸盘上嵌着一双宝石般的明眸,好一个“公子世无双”。
他在珍宝街下了马车,信步走进古韵斋,在店内转了一圈,对柜台内噼啪打着算盘的掌柜道:“掌柜的,前日我听人说起一个宝贝,特来瞧一瞧。”
掌柜头也没抬,问:“公子说的是什么宝贝?”
戴漪楼轻轻一笑道:“是一圆黑白玉璧,太极双鱼,成色极佳,只可惜……那黑鱼的鱼眼,上头那颗乌墨色的黑曜石,灭失不见了,却也瑕不掩瑜,实乃难得的珍品。”
珠算声骤然停了,掌柜的抬起头,悠悠问道:“公子是从哪里听说这样的宝贝?”
戴漪楼答:“不是你们老板放出信儿来的么?”
掌柜的沉默片刻,眯起眼仔细打量了他一遍,从柜台中走出来,低声道:“公子随我来。”
他领着戴漪楼爬上狭窄的楼梯,一直上到三层,将他带进走道尽头一间金漆雕花门的房间。房间内放满各色古董,正对门的那面墙上凿着巨大的佛龛,供奉着文殊菩萨金身像,龛前的大金瓶中插着粉嫩的芙蕖,散发出幽幽的清香。
掌柜的轻轻合上门,独留戴漪楼一人在房中。忽然,房内的烛火全部熄灭,黑暗中面前的佛龛发出一阵响动,人影闪出,手中的利剑亮着寒光。
戴漪楼并未躲闪,身前亦现出人影,将来人的招式尽数化解。兵刃相接之声热热闹闹响了一串,只听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道:“洛虚尘的徒儿呢,怎么不出来接招?”
此人似是大袖一挥,漆黑的房间内几缕火星飘过,烛火又被点亮,只见佛像已然被转了位置,佛龛后露出的门
洞前,站着一位身穿紫袍的妇人,鬓发虽已见白,眉眼间仍能看出昔年倾国倾城的绝美风姿。
挡在戴漪楼身前接招的萧允墨和聂昭并未放下手中的刀剑,门口的祁襄语气却很是松弛:“敢问夫人尊姓大名,可是家师旧识?”
紫袍妇人看了看她,又将目光转向她身侧的萧敬虞,问:“你就是那个什么‘花间小儿’?”
萧敬虞摇摇头,一指祁襄道:“不是我,是她。”
美妇人睁大眼睛,饶有兴致地将祁襄上上下下看了两遍,朗朗笑道:“哈哈!有意思,十多年没见,老头子有点长进!”
【壹贰零】前尘怨她抬手看着腕上的……
祁襄走上前,又问美妇人道:“夫人,请教尊姓大名?找我来此,又所为何事?”
紫袍妇人收起剑,问:“你可知道你师父的真实身份了?”
祁襄点点头。
她抬手看着腕上的镂金镯子,慢悠悠道:“我是你师父的妻子,当年,他们也喊我一声太子妃。”
“师……娘……?”祁襄震惊。
萧敬虞如梦初醒,恭敬一揖道:“我见过您的画像,拜见师娘!”
“诶,别乱叫,我跟他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他有他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只不过,可怜那母子俩,都没能长命。”
萧敬虞吸了口气道:“你是说……殇由太子侧妃的孩子,后来是生下来了的?”
宋璃央道:“生下来了的,只不过,那孩子是早产,先天不足,没能活过五岁便夭折了。”
萧允墨冷声问:“既然那孩子早就死了,你为何还要散播‘花间公子’是殇由太子之子的流言?”
宋璃央看了他一眼,目光又扫过聂昭和萧敬虞,反问倒:“你们这几个后生仔,都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