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带上了门。
黄弘资这时候才回过神来。
贺衍和鄢老师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黄弘资走到贺衍旁边,轻咳了一声:“你之前和鄢老师联系了吗?他怎么会突然来接你。”
贺衍摇头。
黄弘资瞳孔骤缩,之前没联系,那他们的交谈这么自然,就像是已经完全预料到对方会有什么反应一样。
这也太有默契了吧。
贺衍将电脑包放到行李箱上。
“黄弘资,谢谢你。”
贺衍的感谢很郑重,让黄弘资有些不知所措。他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这有什么,都是朋友。”
朋友。
贺衍眉梢扬起,声音中含着几分笑意:“那,下学期见。”
鄢忬依旧开着他那辆普通的黑车。
车停在了宿舍大楼的一侧,这里是一处视线死角,宿舍楼的学生看不到这里。
贺衍敲了敲车窗,鄢忬打开了后备厢的门。
贺衍将行李放了进去,他走到车旁,指尖还未触到车后座的门把手。
鄢忬的声音从车内传来:“坐前面吧。关于暑期实习的事,我还有事想要和你聊聊。”
贺衍的睫毛颤了颤,阳光刺目,他微眯了下眼,走到了前面坐进去。
“我上周已经再次确认过了,总统府办公室的实习名单有你的名字。”
柔和又有厚度的声音从一侧传来,贺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他知道鄢忬的话还没有说完。
鄢忬的声音不大,但在密闭的轿厢内却极其明显。
“阿衍,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去这个地方?”
空气仿佛不再流通,贺衍垂着眼睛,他的神色冷冽,摆明了一副不想交流的模样。
鄢忬的尾音低沉:“阿衍,你如果只是去实习,这再好不过,但很明显不是。”
贺衍终于抬眼,他直直地看向鄢忬:“但我想去。”
他知道鄢忬在担心自己,但活着也好,死了也罢,横竖都一样。
贺衍眉心拧了一下:“叔叔,别拦我。”
鄢忬侧眸,幽深的绿眸紧盯着贺衍,他缓缓蹙眉,又在触及贺衍紧绷闭的神色时骤然松开,眼底也带上了几分无奈的纵容。
“杨阿姨也不会希望你这样去冒险的。”
贺衍的指尖下意识地抽搐了下,他抿紧了唇瓣:“我知道,但——”
鄢忬直言道:“我也会担心你。”
“阿衍。”他唤得极轻,却让贺衍无端绷紧了脊背。
鄢忬视线缓缓描摹他的轮廓:“我不在乎你想干什么,我也不会拦你。但至少遇到问题的时候,别一个人撑着,别把我推开,可以吗?”
贺衍的呼吸明显乱了节奏,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胡乱点了点头。
……
“下周杨阿姨的祭日,我也会回去的。”
“好。”
奶奶去世那天,是鄢忬一直在陪着她,他没有资格替奶奶拒绝。
回津兴的路上,热搜便已经消失了。
贺衍这两个字和相关的缩写再次成了违禁词。但至少在短时间内,这个名字不会被互联网遗忘。
略阿州,罗河县。
贺振刚和往常一样去上班,他不怎么关注网络,也不看电视剧,自然没见过也不认识行水,也不知道这个热搜。
工厂有其他人见到贺振刚,便调侃般把这事说了出来。
贺振刚一脸迷茫。
但好在他的嘴一向很严,也从来没有跟工友透露过贺衍的具体信息。
虽然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儿子,但那张照片模糊到根本就看不清脸。
贺振刚干脆直说这是重名。
本来这些人也只是打趣,看贺振刚这种无趣的态度,自然而然地也不再提了。
毕竟,这种事离他们太远了,不过是茶余饭后的消闲罢了。
贺衍回到津兴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在福宁小区睡了一晚。第二天,他便乘坐最早的航班离开了姆扎州。
贺衍回家的这几天,没有住到新房,而是一直和贺振刚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