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体面”之事时,那种充满了惊异与不悦的表情。
他甚至,停下了脚步,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下一秒,当他看到张董,那只肥硕的手,已经粗暴地,探入了苏悦那身单薄的、白色的真丝短裙之下时——
梁颐的眼神,骤然一紧。
那是一种,雄性领地被侵犯时,最本能的、下意识的反应。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他没有先去拉扯苏悦,而是伸出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大的力道,一把,抓住了张董那只正在作恶的手腕。
“张董,”梁颐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股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差不多,就得了。”
张董的动作,猛地一僵。他抬起头,看到了梁颐那张,虽然在笑,但眼神里,却没有任何笑意的脸。
就在这短暂的、权力交锋的僵持中,苏悦,终于找到了机会。
她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了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地,将张董,推开了一个踉跄。
然后,她像一只终于找到了港湾的、不顾一切的溺水者,扑向了那个,她此刻,唯一能辨认出的“长辈”。
“梁叔叔……”
她扑进他的怀里,死死地,抓着他那昂贵的西装前襟,脸上,早已是一片狼藉的泪水。
“……救我……求你……”
梁颐,任由她抱着,脸上那副属于“长辈”的、充满了“惊异”和“失望”的表情,依然完美无瑕。他甚至还伸出手,用一种安抚的姿态,轻轻地,拍了拍她那因为哭泣而剧烈起伏的、纤细的后背。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头,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属于顶级律师的、充满了“礼貌”与“客气”的社交面具。
他看着那个,同样惊疑不定的张董,微笑着,用一种有礼有节的、无可挑剔的语气说:
“张董,见笑了。小孩子不懂事,跑错了地方,受了点惊吓。”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还在瑟瑟发抖的苏悦,然后,对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的语气说:“别怕,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
在安抚完苏悦后,他又重新抬起头,对张董说道:“我先带她去旁边安静一下。改天,我再让她父亲,亲自带她,登门给您赔罪。”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张董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终,也只能,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原来是梁律师的……侄女。误会,都是误会。您,您先忙。”
梁颐,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然后,他的目光,越过张董的肩膀,与不远处,同样在观察着这里的雅姐,对视了一眼。
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怒容。
只有一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仿佛在说“我们的账,稍后计算”的、属于“合作伙伴”之间的,商业性的警告。
雅姐,也微笑着,举杯,向他,遥遥致意,像是在表达“歉意”。
梁颐收回目光,不再看任何人。
他搂着,身体已经彻底瘫软的、如同一具美丽人偶般的苏悦,在所有人敬畏的、复杂的目光中,转身,走向了通往二楼那些,更为私密的、真正的“琉璃樽”的,那条铺着深红色地毯的、长长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