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晟——”
夏颂白一边喊着,一边从沈庭宗怀里钻了出来,不顾一切地跑向正在离开的男人。
沈庭宗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他,指尖擦过他的衣摆,只握住了一捧轻盈甜美的风。
眼神微微一黯,沈庭宗缓缓收回手来,手指一寸寸收紧。
情绪微妙复杂,如火山喷发前一刻。
那种无法挽回的失去感,瞬间贯穿了他。
夏颂白跑向廉晟,拉住他的手腕。
廉晟本想不耐烦地挥开,转头看到夏颂白的面孔,介于少年同青年之间,清秀妩媚的脸上,因为奔跑,从眼尾至面颊,都泛起一种淡淡的玫瑰花颜色,其余的皮肤,却仍是玉一样薄而透的质地。
他长而漆黑的睫下,眼底似乎泪光盈盈,凝视着廉晟,问他说:“你真的要走?”
语气平静,手却微微颤抖。
廉晟难得生出恻隐,低低说:“小白,你要懂事。”
去你妈的。
夏颂白因为激动,呼吸都更急促了。
夏颂白带着哭腔,高声道:“你如果今天走了,我们就解除婚约!”
廉晟皱眉。
这个夏颂白,总是这样哗众取宠。
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强迫他了吗?
刚刚的伶仃恻隐没了,只余不悦的厌倦。
廉晟冷冷地拂开夏颂白的手……
没拂开。
夏颂白在他没回答前,就松开了手,速度之快,几乎有点迫不及待。
然后抬起手,重重给了廉晟一个耳光。
耳光清脆,干脆利落。
廉晟愣住,不可思议地看着夏颂白。
夏颂白没等他反应,反手又给了他一耳光。
怕他不疼,还是抡圆了胳膊打的。
一左一右,两个鲜红的巴掌印。
嗯,现在看起来,顺眼多了。
廉晟终于回过神来,怒吼道:“你疯了吗?!”
夏颂白居然敢打他!
夏颂白冷笑一声:“这段感情里,是你先对不起我的。你出轨,不忠于爱情,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我那么爱你,可你从来只想到你自己。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爱上的,居然是这么鲜廉寡耻自私自利的男人!”
这些话,不是为了他自己,是为了原主说的。
宁朗震惊地看着他们,没想到夏颂白居然会说出这些话来。
夏颂白转过头来,看向了他,宁朗下意识后退,捂住自己的脸,生怕夏颂白也会打他。
夏颂白才懒得打他,只是扬起下颌,淡淡对他说:“回去告诉你哥,这个烂人,我不要了。他喜欢捡垃圾,我可不奉陪。”
夏颂白又看向另一边的廉润文:“廉伯伯。”
廉润文本来一直在旁边装死,被夏颂白点了名,只好出来劝和:“颂白,阿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夏颂白没理他,同样看向沈庭宗和权少泊:“沈总和权总也在,麻烦替我做个见证。我夏颂白今天,就在这里宣布,我要和廉晟解除婚约!
“不是他不要我,是我把他甩了!”
最后一句,说得神清气爽,振聋发聩。
把穿书以来的一口恶气出了出来。
“你——!”
挨了两巴掌的廉晟,怒不可遏。
权少泊却微笑着拍了拍手:“甩的好。”
廉晟:……
夏颂白说完,转身就走。
——再不走,他怕自己笑出声来。
身后,廉晟伸手,想要去抓夏颂白。
真让夏颂白就这么走了,他今天丢的脸就大了!
但还没碰到夏颂白,手腕就被人反手扣住,廉晟下意识挣扎,却又惨叫一声。
扣在他腕上的那只手,如同钢筋铁钳,没用巧劲,实打实的力度,廉晟还以为自己的手被拧断了。
廉润文惊道:“沈庭……沈总,有话好说,你先把阿晟放开!”
可沈庭宗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你听到刚刚夏颂白说的话了?”
廉润文脸色难看,没有说话,沈庭宗手上又加重了三分,廉晟再也忍不下去,疼得涕泗横流,半跪在地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廉润文只好说:“听到了。”
廉晟挣扎着说:“你……你这么护着他……难道……”
说到一半,廉晟猛地瞳孔一缩。
沈庭宗单手抓着他的肩膀,将他从地上拽起,廉晟刚升起反抗的意识,就感觉到一阵失重,他居然被沈庭宗拽着腾空而起,像是假人一样,重重地摔在地上。
烟尘四起,花瓣飞溅。
廉晟眼前一黑,一瞬间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躺在那里,肉丨体上无处不在的痛苦,令他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沈庭宗眸色冷厉,日光落在他身上,镜片反射冰一样的寒光:“我不希望在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