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玥只觉得这香味格外好闻,自己喜欢了很多年的白桃味身体乳完全比不上它。心在大半焉地听完了整题,自然在季瑾年要她重述思路的时候,结结巴巴地卡在一半。
“然后要交换……”
季瑾年眉眼微敛,接过她手里的笔:“是我刚刚没讲好,这里我们重新再看一遍——”
“不是。”唐玥慌忙打断她,“我…我刚刚有点走神,你讲得很好,特别好。”
她想起自己走神的原因,耳根莫名有些发热。
见小姑娘语气里带着歉意,季瑾年本就不恼,温声笑,“既然是走神,也怪老师没能把你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这是学校之外,季瑾年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老师”。
唐玥端正了神色,认认真真听女人讲完题,又试着复述一遍思路。除了对上季瑾年的视线时,她不自觉卡了一瞬,其它时候都还算流畅。
季瑾年点点头,将稿纸收起来。
“回去后自己再做一遍,不会的话随时给我发消息。”
看唐玥盯着那几张草稿,季瑾年又指了指脑袋,笑着逗她:“既然思路已经存进这里面,稿纸可就不给你了,要自己独立完成。”
“好,谢谢季老师。”
唐玥也跟着季瑾年的叫法,语气却比前几天亲昵许多。
她刚刚是觉得,季姐姐…不对,季老师写在纸上的字飘逸俊秀,想带回去做个纪念。虽然班上不少同学也会偷偷拍下季瑾年的板书,但这和一擦就消散的粉迹不同,可以长久保存。
而且……是只写给她的。
心口浮出这句话时,唐玥攥了攥指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生出这个念头。她却否认不了,自己被它的含义吸引了。
更何况,稿纸上也有自己的字迹。
唐玥想起刚刚拆看贺卡时,季瑾年夸她的字认真又漂亮。可等到摆在同一张纸上,不说云泥之别,至少也是行云流水与幼稚青涩的鲜明对比。
她却想将它留下来。
下次再找季姐姐问题目的时候,一定要把作业带上,稿纸也要自备。
道别前,唐玥又不经意扫了眼书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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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风暖,秋意渐深。
一晃两周,临近九月底,市一中的秋季运动会和第一次月考紧挨着。一边是热火朝天的赛前动员,一边是紧锣密鼓的复习准备。
刚进高中不久的新生们按捺不住跃跃欲试的心情,个个积极报名,哪怕为期三天的校运会一结束就是月考,依旧大多数都挤在运动场上为本班呐喊加油。
唐玥是那少数人中的一位。
参加完开幕式,班级所在的那一小片看台就挤满人,她远远看了一眼,没去凑热闹。
“这么早,没看一看比赛吗?”
办公室门被敲响,季瑾年看见唐玥,免不了有些诧异。她刚刚也凑了开幕式的热闹,拍摄下各个班级花样百出的节目,打算整理出几类风格,下节授课时以此为切入点。
唐玥抱着书包,“季老师,打扰了。”
前几天在季家吃饭,季瑾年问她校运会有没有什么打算。唐玥摇头,她并不擅长体育,还是不凑这个热闹了。
不过有几位女生想留在班里复习,沈玉林同意了,她便也有这个打算。
“不如来我办公室吧,安静一些,不会的也能随时问我。”季瑾年当时说。
刚上高一的课程内容不难,唐玥本身有意学文科,需要问的也只有数学,恰好是季瑾年当年的长项。
季瑾年的位置旁摆着一把靠背木椅,和靠在墙边的另外两把是同一款式。
女人示意她敞开门,又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椅子:“这里平时几乎不来人,学校配的椅子也都空着。可能坐着不太舒服,我买了靠垫,你试试看。”
软垫竟然也是小兔子的款式,坐靠一体。
蓝底白色图案,枕在腰后的靠背上有两只白软的兔耳朵。
唐玥忍不住摸了摸它,眼里漾开细碎的笑:“谢谢季老师。”
一抬头,又瞧见窗边的架子上多了盆吊兰。花盆款式眼熟,很像是自己之前送的那盆,她不免多看了两眼。
“是你送的。”
季瑾年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笑道:“阿婆可宝贝她收到的那盆吊兰了,还说怕记混,非要我将这盆搬来学校。”
唐玥也忍不住抿着唇笑,“下次我送的时候,一定在盆边各刻上字。”
季瑾年煞有介事,“嗯,两盆都写送给‘季老师’。”
认识了将近一个月,陆续去季家蹭了好几次饭,两人也算熟络起来。唐玥被她打趣得有些耳热,“季姐姐……”
“刚刚进门不是还叫‘季老师’么?”季瑾年也不逗她了,“没外人在,以后不用这么拘着。”
说是辅导,其实更像换了个自习的环境。
办公桌很大,季瑾年又收拾得整洁,两个人用绰绰有余。她打开电脑做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