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崎爱丽丝莫名这样觉得。
朝崎爱丽丝眉心紧皱着看向自己还沾有血污的手腕,想将手抽出来——
然后他就真的咬了。
朝崎爱丽丝:“……”
狗东西。
琴酒的力道并不轻,完全不像心血来潮,甚至朝崎爱丽丝觉得他早就蓄谋已久,想将她的血管咬断。
手腕上传来湿润的痒意,以及逐渐加深的疼痛。
她的皮肤被轻易刺破,血痕从他的嘴角处往下蜿蜒。
琴酒的确很讨厌她,朝崎爱丽丝真切地从疼痛当中感受到了。
两道血痕在她的手背上交缠在一起,一道颜色略深,另一条是新鲜的红色,完全不相融合。
明明琴酒伤得更重,为什么血都在她的身上?
朝崎爱丽丝不明白了。
要是现在周围有人经过,一定会以为这里是凶案现场,她就是那个即将被恶犬咬死的小可怜。
朝崎爱丽丝挣扎了一下,声音格外冷漠:“你疯了吧。”
她终于挣扎了。
琴酒就是要她来骂他。
会加深记忆的是争吵和疼痛。他半夜醒来,眼前也只会是朝崎爱丽丝浑身是血从审讯室里出来的样子。
朝崎爱丽丝也一样。
她怕疼,讨厌血,不喜欢需要让她花力气的争吵。
她只会在必须要解决问题时,才会使用她“宝贵”的力气,才会想要思考。
朝崎爱丽丝抵住他的肩膀,用尽全身力气想将手腕往回收:“放开我。”
她挣扎了。
这样她是不是就能看见他,就能——
朝崎爱丽丝忽然拽住他的发尾,小声吼道:“放开,这不卫生!!”
琴酒:“…………”
他不该对朝崎爱丽丝的反应有任何期待。
朝崎爱丽丝只是看起来无限接近于正常人而已。
遇到危险先在现场睡一觉的能是脑子正常的人吗?
谁会在爆炸现场睡觉?
回想起这件事就把他气得不轻。
朝崎爱丽丝也被他气得不轻。
她又拽了一下琴酒的头发,沉声道:“松口。”
她让松就松?琴酒才不会听她的。
“那你咬吧。”
“……”
手上的刺痛感瞬间消失了。
朝崎爱丽丝:“…………”
这是小学生吧……不让他干的他偏要干。
朝崎爱丽丝皱着眉,想将腕骨从他的手掌中抽出来,却还是被一股力量扣住了。
琴酒沉默地看着她的手腕。
在昏暗的环境中,朝崎爱丽丝忽然听到了车轮在地上滚动的“咕噜”声。
他似乎是将他身后的护理车拖了过来,从上面拿了什么东西。
琴酒托住她的手腕,将一块湿润的棉片按到了她皮肤被刺破的地方。
“嘶……”
是酒精……
冰凉的触感让朝崎爱丽丝下意识抖了抖。
她感觉到琴酒似乎又拿了一张棉片,顺着她小臂上蜿蜒的血痕,在缓慢往下擦拭。
酒精快速蒸发,带走她身上仅存的热度。
周围没有风,皮肤上那点仅有的潮气却让朝崎爱丽丝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湿意。
把血痕擦干净了,他又沉默地用湿巾一根一根包裹住她的手指。
指缝被他修长的手指撑开,那些半干涸的血液暴露出来,被一点点溶解、拭去。
嗯……干净了。
按理说把血污擦干净了,她应该会舒服一点。
但琴酒现在就是一包被戳破了的血袋,他随便动一下,他身上的伤口就会往她身上飙血。
被喷了一脸血的朝崎爱丽丝:“……”
这混蛋脑子没病吧。
琴酒一边擦一边往她身上飙血。
朝崎爱丽丝用另一只手背蹭掉溅到自己下颚的血珠,第一次体会到了身高差的坏处。
她空余的那只手往前推了推,堵住了他的伤口,想着只要别再往她身上溅血就够了。
但琴酒这家伙简直就是超人体质,她只不过是随便摸了两下,几秒后,他的伤虽然没好,却很快就不飙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