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火焰复燃。
但他面上却是很冷静的翻完合同,而后看都没有看沈斯宁一眼,直接拿着两份合同出门去了。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
沈斯宁看着廖祁东出去的,他猜测廖祁东可能是去打印合同了,他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还有店面开着吗?
沈斯宁打算去厨房烧点水喝,但是一进厨房就看见料理台上放着新买的菜,装菜的塑料袋是透明的,沈斯宁只需看一眼,就知道买的什么菜。
廖祁东买的鱼,而且还是杀好的。
杀好的鱼不能久放,肉会变质。
廖祁东又是吃了晚饭回来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廖祁东本来是打算回来给他做点吃的。
沈斯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今天一天都糟糕透了,他在做什么?
为了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和廖祁东闹成这样?他还自以为是的分析了许多,其实人家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沈斯宁出门,他上了顶楼阳台。
入秋的风是凉的。
沈斯宁望着远方的万家灯火,他在想父母这个时候在家做什么呢?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和父母联系了。
廖祁东拿着两份合同,站在居民楼下的垃圾桶边抽烟,这时候他的员工给他打电话。
“老板,那个老张说他朋友知道了,闹着要退差价,怎么办?”
廖祁东把烟夹在指间,冷笑一声。
“怎么办,拿钱的时候倒痛快,穿帮了,找我们有什么用?以后这种事不要打电话给我,自己解决,我付你钱,是让你解决问题,不是等着我给你解决问题。”
“钱进了口袋,难不成还让我吐出来?”
廖祁东很少这样严厉。
说完这句反讽的话就挂断了。
最近员工卖了四辆货车,买家是两个朋友一起合伙买的,底价是23万一台打包卖,但是其中一个买家起了私心,想吃差价,于是给朋友报的33万一台,到时候多出来的钱,五五分。
实际是按23万一台卖的,两人各出一半资金,相当于他那个朋友多出了两万,这两万他们各分了一万。
本来这事做得隐秘,应该神不知鬼不觉的,谁让那个人喝多了酒管不住嘴,和其他人说了,然后那个合伙人也就知道了,闹着要退差价。
廖祁东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在外他早就见识了各种人情冷暖尔虞我诈,他知道善良是挣不了大钱的,只会换来别人的得寸进尺。
他的好,是分人的。
垃圾桶边立着路灯,路灯是坏的没有亮,廖祁东叼着烟,抬头去看路灯,夜色下,烟支火星明明灭灭。
沈斯宁自己也不知道他在顶楼待了多久,等下楼回去时,他觉得衣服变黏湿了。
夜风是凉的,风中带着水气。
下楼回去,大门是虚掩着的,光线从门缝里透露出来,于此同时他还闻到辣椒的气味,很香。
沈斯宁拉开大门换鞋进去,廖祁东在厨房忙活,他正在做最后一道工序,烧油淋在煮好的鱼上,激发干辣椒花椒的香气。
廖祁东听见大门的动静了,他端着鱼出来,两条鱼加一起有六七斤重,加上配菜做出来,很大一盆。
“洗手。”
廖祁东把碗筷摆上,没有说多余的话。
沈斯宁本来是不太饿的,但是闻着辣椒浓郁的香气,还是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液。
沈斯宁知道这是廖祁东在示好,给他台阶下,沈斯宁去了卫生间洗手,他洗的时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没有表情的时候,他是很冷漠的。
“沈斯宁,这次你真的做错了。”
沈斯宁轻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话。
洗完手,沈斯宁出卫生间,去饭桌坐下。
廖祁东在他对面坐下,他一坐下,沈斯宁就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沈斯宁没追问,只当作不知道。
“合同我打印了,我签字了。”
廖祁东看了一下沙发,合同放在沙发上的,他示意沈斯宁等下吃完饭自己去拿。
“嗯。”
沈斯宁夹了一块鱼片,他不敢吃太辣的,所以只是浅尝了一点,吃了一口后才发现鱼并不是很辣,只有一点点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