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裤子上擦干手汗,低头准备研究门锁,手压在门把手上借力,门竟然在面前开了!
霍云逍没有锁门!
祝南予没扶稳,向前闪了下身子,开门带起来的暖风吹在脸上,他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霍云逍这样坚定执拗地不要自己走,会这么轻易就把门打开?
祝南予谨慎地向外面张望,生怕是霍云逍的圈套,他尝试性地叫了一声:“云逍?”
无人回应,他又出门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霍云逍的身影。
所以霍云逍是真的忘记锁门了吗?
祝南予心跳加速,已经能听见心脏撞击胸膛的“咚咚”声。
既然如此,那他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了?
他手忙脚乱地回到房间,来的时候就是两手空空,走的时候也方便,带上手机就好了。
出门叫车,南安府这边都是高门大户,出行都配备司机,打车不是一般的困难。
祝南予焦灼地等了十分钟,最后同意加钱,才有司机接单。
一直到坐上车,离开南安府,踏上主干道,他一颗悬起来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下。
他降下车窗,贪婪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明明是以往最讨厌的热风,现在打在脸上都觉得惬意了。
这几天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也太煎熬了。
他从没体验过被囚禁的感觉,以至于现在逃出来,不自觉产生一种重获新生的快感。
他回到公寓,整个人砸进床上,琢磨着休息一天,明天就回去上班。
霍云逍会找到他吗?
他的住处霍云逍应该是不知道的,但是霍云逍会不会问刑观云?
应该不会吧,除了生意上,他们应该也没什么往来。
祝南予不确定,保险起见还是给刑观云发了微信。
【祝南予】:董事长,我明天回去上班,如果霍总问起来的话,希望不要告诉他我的住处。
这么说好像有些奇怪?
但是如果刑观云问起来,刚好也可以解释清楚两个人确实没有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
刑观云的消息是在半个多小时之后才回复过来的,并没有多问,只是说了一声“好”。
祝南予舒了口气,找到霍云逍的联系方式。
如果霍云逍给他打电话或者发微信,他应该回复还是再次当做没看见?
霍云逍一定会找他的,但是他实在不想回去了,并且他也不觉得他们的感情会有什么近一步的发展。
再这样下去,他担心事情会达到让他更加无法控制的地步。
他不打算谈恋爱,也不会接受霍云逍的表白,那他们就该适可而止。
想到这里,祝南予感觉心上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闭上眼,想不出一个对策,全拉黑不忍心,留着又担惊受怕,最终还是决定静观其变,等霍云逍联系他的时候再说。
万一霍云逍发现他不见,明白他的确不愿意,想通了就不纠缠他了呢?
可能性很小,但是不是没可能。
终于回到自己家,神经难得得到放松,正乱七八糟地想着,祝南予就觉得有些困顿,抱着被子睡了。
一觉睡醒,竟然已经接近黄昏。
他迷蒙着眼睛去看手机,一看到霍云逍的名字,瞬间睁大眼睛,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他点开看,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霍云逍应该还没回家,所以没发现他离开,消息里只说晚上要陪他爸爸去参加一个饭局,要很晚才回,让他不要等自己,早点睡觉。
祝南予斟酌着如何回复,最终也只是发出去一个“好”,生怕多说多错。
霍云逍并没有回复,估计在饭局上也不好看手机。
他仰头看着棚顶,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有什么东西坠着一般忐忑不安,他就这样跑回来,是不是有点太轻松了?
按理说,霍云逍应要比他更谨慎才对,怎么会想不到如果他离开自己一定会试着逃跑,那怎么还会不锁门?
祝南予翻来覆去,头发都乱了,刚睡醒,脸上紧绷绷的,他用凉水洗了把脸,顺便提提神。
一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瞳孔骤然收缩,祝南予呆滞地愣在那,从头到脚凉一阵凉意袭来。
他突然想起,他第一次尝试逃跑的时候,霍云逍告诉他,门锁上的小圆点,不是面部解锁的识别器,而是——
摄像头!
他当时就是在提醒自己,如果逃跑是会被发现的,但是他那会儿过于慌乱,并没有在意霍云逍的解释。
祝南予脑袋一晕,险些没站稳。
等视线重新变得清楚,心里那两个小人再一次出来打架。
一个说:“祝南予,你又没有做错,你只是回你自己的家,霍云逍本就不该囚禁你,而且是他忘记锁门,怎么能怪你逃脱?你本来就没有错啊。”
而另一个小人立刻跳出来进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