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分半堂不理睬他,迅速跑掉了。
雷损犹豫很久,碍于自己堂主的威严,没有亲自追过去,他命人通知狄飞惊,让他关注六分半堂的动向。
狄飞惊听到传信,应了下来,点了十几个人,派他们跟在六分半堂身边,随时汇报他的动向。
不到一刻钟,便有个喽啰跑回来:“六分半堂回房了。”
这么老实?肯定有阴谋。
狄飞惊:“不可松懈,将屋舍包围,警惕六分半堂偷偷逃走。”
“是。”
半刻钟后,又有喽啰来报,“六分半堂出门了!他跑得太快,小的们没能跟上。六分半堂甩掉众人,大笑着离开了。还要不要去找他?”
狄飞惊:“找。”
喽啰们四散开,满京城地寻找六分半堂的踪迹。
-
万梅没有吃饭,和白云一样,在空旷的地方练剑,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本体那边。
-
叶孤城很快占据了主动地位。
沈稚虽然热情,终究不是人,只能凭本能行事,一点技巧都无。
他的动作生疏,很快落入下风。
“好了。”沈稚说,“我要憋死了。”
叶孤城放开他,拿出手帕,给他擦拭嘴角。
沈稚:“你为什么还能喘气?”
叶孤城目露疑惑:“我还没死。”
沈稚:“我是说,你为什么能坚持这么久?是因为你的水性很好吗?你在水里经常练习憋气?你把我推到海里,是不是想让我憋一段时间?”
叶孤城:“没有。”
这个旧账是翻不过去了,沈稚未免太过记仇。
记仇也记情。
叶孤城认真地解释,“我幼时便是这样学会的,所以用这种方法教导你。只要你能冷静下来,适应水流,很快就能借助水流游动。我那时没有想到,你并非人类,抱歉,险些害了你。”
他肯道歉,沈稚就变得好说话了,“没关系。”
叶孤城:“用饭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饭。”沈稚抱住他的脖子,“你不想吃我吗?”
叶孤城原本只是微微发红的脸,终于有了明显的颜色。
沈稚很有成就感,“你的脸皮变薄了。”
叶孤城瞪他,“放手,下来。”
沈稚:“为什么?”
叶孤城:“我们还不曾成亲,这样不好。”
沈稚:“为什么?”
考虑到他不是人,叶孤城没有再规劝,而是从情理的角度解释道,“未婚夫妻虽是夫妻,却依然未婚,仍需避嫌,婚礼之后才能名正言顺。”
沈稚:“其实是得到父母和社会的承认以后吧。”
订婚是得到了父母的承认,结婚典礼是得到了社会关系的承认。
叶孤城:“这样说倒也没错。”
沈稚:“那就更要做了,你不要忘了,你是个反贼,这种时候守什么礼教?挑战一下规则,勇敢做自己!”
他将额头抵在叶孤城的额头上。
叶孤城看着他,像是在确认他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最后得出结论,沈稚这样的神明,根本不在乎这些。
“不要后悔。”叶孤城道。
“好的。”
他相信叶孤城的为人,他虽然不诚,但那是不诚于剑,在感情方面还是挺好的。
叶孤城环抱住沈稚,手臂用力,直接抱他起身。
沈稚捞过桌上的两柄剑抱在怀里,“我想在花房。”
“……”
“你怎么不说话?”
叶孤城:“你真是个矛盾的人,有时似乎笨拙懵懂,一窍不通,有时又像是对人事熟悉极了。”
不止是人事,还有人情世故方面,沈稚也有其稚拙和周全的两面。
沈稚谦虚地说:“我是没有经验,但是在互联网上混久了,不可能什么都不懂。”
叶孤城:“互联网?”
沈稚怕暧昧的氛围消失,紧紧得贴在他的身上:“就是像蜘蛛网那样的网,但是看不见,摸不着,只能用思维去感知。大海有和陆地不同的规则,互联网就像大海一样,也有和陆地不同的规则,同样都有不可控的地方。很多人会在那里分享自己的意识,我看过很多人类的故事。”
叶孤城:“你被人间之事吸引化形成人?”
沈稚:“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
叶孤城:“你……”
沈稚亲上他:“不要再问了!”
现在是聊天的时候吗?再问就萎了!
在仆从和婢女的视线中,叶孤城目不斜视地抱沈稚来到了花房。
这里有小桌,有矮榻,所有物品一应俱全。
叶孤城将他放在了榻上,沈稚顺手摘掉了他的檀木发簪。
这张小榻大概只有三十厘米高,非常低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