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屁话!如今看来,是他狐假虎威,借本王之手,将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实权握在手里,自己暗中控制一方才是!
“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奴隶!助他做了州官、结识了苏家,转头便?不识天高地厚了!——美?……大侠,你?可一定要将这畜生?千刀万剐啊!”
……冉兴文?。
居然是他。
果然是他。
谢见琛脑中炸开的惊讶很快定下来,打断安达王子的泄愤之语,追问道:
“你?最好不要糊弄我,我曾在田中闻过撒莫蝶的香气,并无不良反应。”
“绝非骗你?!撒莫蝶的香气确实有镇静安神的作用,可不为人知的是,待其?成熟后加以炼制,高浓度的香气便?会产生?使人兴奋的效果。”
最后,他还补充道:
“你?闻到这楼中的甜香了吗,这便?是高浓度撒莫蝶的气味。”
“!”
谢见琛不由得屏住呼吸。
怪不得,这楼中的香气甜腻到令人作呕。
一旦进?入此地,便?注定会化作砧板上的鱼肉。
好阴毒的招数。
“我们?服用过解药,不必忧心损伤神智,只是你?……”安达王子青肿作细缝的眼?中满是不解,“自你?踏入楼中,我便?在拖延时间,等?你?毒性发作,可你?却没事人一般……”
谢见琛下意识摸向嗓子。
——是那?颗“解酒药”的功劳。
冉兴文?……到底在想什么?
“精彩。”
抚掌赞叹之声在霎时安静的狼藉中尤为诡异突兀。
“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冉兴文?踏着稳健的步伐,满面笑?意走?近。
“——罪臣谢氏之子,谢见琛。”
谢见琛直视着眼?前这个一派温和?儒雅的年轻男人。
“您也同样?令我大吃一惊。”他说,“看来您终于想起来调查我的来历了。”
“小兄弟瞧上去并不十分吃惊,反倒是鄙人,得知你?的身份时才是真正的难以置信。”
“天真良善如你?,竟然还有如此了不得的来头……实在是让鄙人难以将二者联系在一起。”
冉兴文?一步步靠近谢见琛,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一道寒光,冷然横在他颈前。
“如果你?再靠近他,我不保证会留给你?辩白的生?息。”
谢见琛睁大了眼?,看着出现在冉兴文?身后冷若冰霜的持剑男子: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恢复男子装束的晏漓。
为便?于行?动,此刻的晏漓一袭玄衣简束,勾出精瘦有型的轮廓,却难掩与生?俱来的贵气。
男人漠然收颌抿唇,如刃目光阴鸷凶戾,扮作女子时的柔心弱骨皆化作幻影。
“晏……”谢见琛心中又惊又喜,喃喃声脱口而出。
“楼中嘈杂声渐消,期间你?既未求助,又迟迟不见踪影……果然,出现了不合时宜的人。”
男人凛然眯眼?,周身杀气四溢,紧了紧手中剑,“到我身后来,别同他纠缠。”
谢见琛下意识照他说的做,好不听话地乖乖退到他身后,很快便?意识到不对。
——这人又不会什么武功,提了把剑就想在自己面前耍帅?!
呃,虽然确实是帅的。
他悄悄抬眼?,用目光描摹身前人凌厉的侧颜线条。
唔,也就比最英俊的自己差了一点点吧。
这样?想着,自诩最英俊的谢见琛又十分没出息地飞速瞄了一眼?。
另外,奇怪的是,晏漓竟然没有被楼中高浓度撒莫蝶的香气影响。
“你?不要逞强。”谢见琛扯了扯晏漓的袖子,抬头看他。
冉兴文?见谢见琛远离,眸中闪过不悦又失望的情绪,而后不确定的目光扫在这玄衣男人身上,越瞧越觉得这浑身敌意的人眉眼?熟悉,半晌,眼?中闪过惊奇的光,倏然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