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海烟一惊,“你醒着?怎么不点灯?”
胳膊的主人不说话,隔着单薄的衣衫,身后逐渐传来温热的温度。
殷海烟只当他是觉得给自己添了麻烦便消气了,她笑道:“气可消了?你把人家妖族王子气得不轻呢,吵着闹着要回去……”
话音戛然而止,殷海烟双眸微微颤抖了一下。
殷海烟震惊地低下头。如果不是感受得到顶在她身后滚圆的弧度,她甚至要怀疑身后是别人。
“你做什么?”殷海烟抓住他的手,谁知沈清逐立刻乖巧地不动了,可头却凑得更近。
背后的气息声压过来,喷洒在她的后颈,温热潮湿的,急躁粗重的。
“不要动,不要点灯。”他哑声道。
殷海烟一瞬间心跳加速。
湿热印在耳后,又游到脸颊。
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都在这极近的距离中被无限放大,殷海烟想转头看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亲得更密。
完了完了。
殷海烟闭了闭眼睛,她想他一定是中邪了。
“喜欢吗?”沈清逐忽地咬上她的耳垂,不松口。
殷海烟喉头一紧,咬紧了嘴唇才勉强使自己没有发出声。
趁沈清逐力道松了松,她立刻扯开他的手,转身面对着他,四目相对。
黑夜中,沈清逐的眼眸仿若两池潋滟春水,倒映着水边暗沉沉的火。
殷海烟微讶:“你……”
他抓住她的肩膀,不等她反应过来,又重重地揽过她,重新吻上。
他像野兽一样,重重地碾磨她的唇,探寻她的舌尖,力道之重仿佛要把她碾碎,殷海烟顾着他的肚子,不太敢推拒他,只好一边温柔地回应他,一边带着他靠近床榻,只是实在情动不已,状况愈演愈烈难舍难分,等到殷海烟把他推倒到床榻上时,二人都已经是衣衫不整发丝凌乱。
殷海烟用仅存一丝理智,压着他的双手举过头顶,盯着他水光潋滟的眼睛,气喘吁吁:“你疯了?”
谁知沈清逐伸出舌尖,在她的注视下缓缓地舔了舔湿漉漉的唇角,目光挑衅,“你想不想?”
殷海烟呼吸滞了滞,瞪他道:“别勾我,今夜这账我记下了,以后连本带利找你要。”
殷海烟全明白了,他不是气儿消了,他是彻底被气坏脑子了。
“哼。”沈清逐无言地和她对峙半晌,歪头到另一边去,不让殷海烟看清他发红的眼眶。
他声音冷飕飕的:“天都要亮了才回来,还不知是在哪处厮混饱了。”
殷海烟:“又吃醋,倒是说说,除了跟你我还能跟谁厮混?”
“什么妖族王子啊什么青梅竹马啊,哪个不比我更得你心意。”
“干嘛这样,”殷海烟忍不住蹭了蹭他的脸,“你明知不可能的。”
“反正你都要和人家成亲了。”
殷海烟默然不语。
沈清逐在这沉默中几次揪紧心脏又松开,最后开口时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荀医师说再有不到一月,孩子就出生了。”
“嗯。”
“让你欢愉的办法,好像也不止那一种吧?”
“嗯?”
“今晚就让我服侍你一次。”
“?”殷海烟大脑空白了一瞬, “胡闹。”
沈清逐却不管不顾,非要这么做。他从榻上下来,在殷海烟震惊不解的目光中缓缓地撑腰跪坐在地上,手扶上她的膝盖。
但是距离不够。
沈清逐为难了一下,抬头看她:“你往前来一点。”
殷海烟什么没见过,但她知道自己此时一定脸红得不像话,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沈清逐。她的心扑通扑通狂跳着,“你做什么?别闹了快起来!”
沈清逐仿若聋了一样,他低头,在她的膝上虔诚地落下一吻。
“我开始了。”
……
第二天,殷海烟起床,衣服自动飞到身上。
她手动理了理前襟,回头看了眼躺在身侧的人。
沈清逐紧闭着双眼,呼吸匀称,规规矩矩地侧躺着,脸朝着她的一方,青丝如瀑布一般倾泻在脑后,有些微凌乱。
殷海烟看了他几眼,见那人眼睫颤抖,忽然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热意又沿着脖颈往上爬。
不过……她望着沈清逐眨了眨眼睛,某人现在才开始害羞装死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她俯身下去。
躺着的人感受到远去的气息又忽地靠近,默默揪紧了被褥,等待着审判。
直到一个冰凉的吻轻轻印在脸颊上。
殷海烟离开老了半天,沈清逐才敢慢吞吞地睁开眼睛,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时而懊恼时而痴笑时而落寞时而希冀,滚烫的温度却怎么也消不下去。
——
在昇王子的大闹之下,妖族使臣队伍提前返回。
魔宫在紧张焦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