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怎么了?”
“爸爸,你记不记得当年我们班上有没有一个叫外守有里的女生?”
诸伏祐树摘下眼镜,思考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我印象中没有,但是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不是发生了印象深刻的事情,我不记得也正常。你认识这个女生?”
说到最后那句的时候,他的表情从严肃的老师形象切换成了八卦的父亲模样,估计是昨天一家四口聊天时询问小儿子感情生活的时候,诸伏景光迟疑的那几秒让诸伏祐树误会了什么。
“不是,只是上午山村君提到她。看来哥哥已经跟您说了关于我的记忆的事情。”不然诸伏祐树应该是问诸伏景光怎么会知道幼年的事情。
诸伏祐树笑了笑:“是我八卦去问了他,你们中午在说什么悄悄话。”
诸伏景光:“……”在刚认回来的小儿子面前直说自己八卦吗?
却忍不住跟着一起笑了起来:“嗯,就是这样,我会慢慢想起来的。那我先去找哥哥了。”
等到退出书房,诸伏景光唇角上扬的弧度回落。
从上午的事情可以看出诸伏祐树的记忆其实很好,如果诸伏景光如山村操所说那般和外守有里偶尔也会一起玩耍的话,按理说不会对山村操记得颇为清楚但却对外守有里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
虽然他觉得自己是唯物主义者,但都出现了“系统”“上一世”这种和科学完全无关的东西了,在遇到这样不同寻常的事情时,诸伏景光也难免会往不科学的方向去想。
毕竟还有两个月前回到长野这个时间节点,和诸伏景光失去全部记忆出现在神奈川的时间对得上。外守有里……说不定和自己的事情有关。
诸伏景光原本想向山村操发信息询问外守有里的联系方式——以对方的性格肯定和外守有里交换了联系方式,但转念一想还是先等自己恢复大部分记忆再去联系比较好。
下午诸伏高明难得地穿了一身偏休闲的衣服,让在前院晒被子的诸伏凉香笑着说这是小光的功劳啊。
诸伏景光原本有些许紧张,以为和哥哥走在一起又会被提及降谷零的事情,但诸伏高明只是很纯粹地带着他走了一遍幼年兄弟俩待过的场合,用平静的话语描绘出当年温馨的场面。
在傍晚准备回去的时候,如今已经三十多岁的金牌律师坐在那并不宽敞的公园秋千上,并示意弟弟也在旁边坐下。
确定他俩没有霸占哪位小朋友的宝座后,诸伏景光从善如流地坐下。
即使没有特意去荡秋千,它也在轻轻摇晃着,给人一种放松的感觉。
“那时候你和降谷君经常在这里荡秋千,明明两个人玩得很开心很投入,却能在看到我从夏令营回来的时候意识到要吃晚饭了,马上拉着降谷君回家,从来不会让我们费心去把你们劝回来。”
“你从小就很懂事,很照顾我和父母的感受。这一点,即便经过这么多年,即便你还没能想起多少过往,也没有改变。”
“这是你的优点,现在却成为了你的束缚。我知道你刚回来,想多陪着我们,但是景光,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是你的后盾而不是你的牢笼,无论你离开多远,我们都会等着你。”
“比起在长野的八年,你大部分的人生是在其他地方度过的吧?去找回你的记忆吧,我们将来还有很长时间。”
诸伏景光微微低着脑袋,沉默着听哥哥的话。
他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觉到的心思就这样被诸伏高明点了出来。
他让父母兄长等待了那么久,面对他们温情的目光,诸伏景光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我想去其他地方找一下记忆”这种话。
况且失去记忆的自己,并不知道要去些什么地方,见到什么人和物才能找回记忆,这需要降谷零像诸伏祐树和诸伏高明这样带着他走一遍。
可比起生活轨迹单纯的童年,后来被迫进入犯罪集团的自己不知道走过多少地方,接触过多少黑暗。
这意味着诸伏景光要麻烦降谷零百忙之中抽出大量时间陪他去寻找记忆,也必然会暂时离开不适合接触这些的诸伏夫妇和诸伏高明。
诸伏景光不想给降谷零增加负担,也不忍心离开好不容易盼回了幼子的诸伏家。
“如果你是需要降谷君帮忙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话,可以由我来帮你交涉。”
想到降谷零似乎有些惧怕诸伏高明,诸伏景光刚想开口替幼驯染挡下兄长,结果就又听到诸伏高明非常罕见地开口调侃道:“不过我想以你们互为彼此‘唯一幼驯染’的关系,应该不需要我多此一举吧。”
……这是激将法!还是很不高明的激将法!
上午被哥哥听到“唯一幼驯染”宣言的诸伏景光再次感受到了羞耻心的卷土重来,被迫接受了这个激将法:“嗯……我会自己和zero说的。”
在晚饭的时候,诸伏景光和父母说了自己的这个决定。
诸伏夫妇难免会感到些许失落,但他们从诸伏高明那里得知诸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