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挚友面前,脸上写满了歉疚与真诚,眼神却依旧充斥着坚定而充满炙热的情意,让陆淮一对视都有些惧怕被灼伤。
何至于如此?陆淮终究还是心软,他虽然恼怀远的强硬胡来,但毕竟知己难得如高山流水,他还是不忍心伤这与自己度过了无数个畅快良夜、志趣相投的好友。
可裴羽却不允许他退缩,他干脆直接把没有带刺的鞭握端对着陆淮,把这物事塞到他手上。随后背对着他单膝跪地,闭上眼道了句大逆不道的、连他自己都觉得羞耻的万分话:
彦谨,我裴羽是匹得不到满足便会一直垂涎的贪狼,只是未曾在你面前袒露而已。其实方才的事,我早在琼花宴那日的梦中就想对你≈iddot;≈iddot;≈iddot;
窥屏的0359在意识海里直接炸了锅,淮淮,你看这浓眉大眼的深藏不露,刚来他就盯上了你!啧啧啧,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是没想到。
陆淮没有回复,只是在心中默默赞同,没想到这挚友包藏祸心已久,现在居然还敢这般外露。
一捣鼓来这下好了,便是他的扮演都要更改方向误会裴羽恋慕沈三的这个纠结点变为挚友对自己有超出知己界限的情份了。
这对真相的觉察体现在行动上,便是不等裴羽继续添油加醋他对他有多么心驰神往蓄谋已久,这红云扑面的君子便承受不住不愿再听下去,忍无可忍地顺着对方的心意挥出了一鞭呵斥道:裴怀远!你说够了没有!
心上人用他刻意准备的施罚军鞭赋予的疼意,蔓延在麦色紧实的背上,裴羽却一声不吭只是默默承受,感受着疼,涌上几分释然的快意。
不够!我早就不想只看着你和沈三恩爱,想以身代之≈iddot;≈iddot;≈iddot;
我自早便想,非一朝一夕之思。
陆淮恼他,偏生又不敢轻举妄动,握着鞭子的手因着剧烈波动的情绪止不住地颤抖。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只能色厉内荏地发声:想什么!这是万万不该
怀远,我视你为知己,是挚友,可这不能。
裴羽惨笑,嘴上的话却依旧不停:
不够,怀远以为不够。
若无法拥彦瑾入怀,与君结发,执子之手,怀远虽生犹恨。
故今日能将梦中之事迁入现实,纵被彦瑾鞭笞至死,入黄泉也应含笑。
他一字一句倾吐着自己对光风霁月君子的妄念,惹得陆淮又给了他一鞭才停下,心中却不合时宜地回荡着信佛的母亲的教诲,想着自己真是完全辜负了她的栽培,贪嗔痴三罪,一罪不落。
陆淮后而看见那鞭子实在狠辣,连他这点力气都能放大到在宽阔的脊背上留下交错的狰狞血痕,又慌乱的把东西丢下,赶忙上来查探裴羽的伤势。
裴羽见他这般便放弃了对他的惩罚,还如同主动献祭的善良小鹿一般靠近受了点轻伤的猛兽,一时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彦谨啊彦谨,你若是打得我不够疼,打得我不够清醒,我便有借口沉沦在这一晌贪欢、痴醉于你的幻梦之中了≈iddot;≈iddot;≈iddot;
神奇的是,这军鞭本是他早已想好,为了让高洁如月的知己狠狠地地教训抱有妄念的自己而提前备着的。
此刻这一鞭下去却麻痒大于疼痛,叫他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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