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已经在门口等待,轻轻移步到容向熙身边,耳语说:“二小姐回来了,刚回来。”
容向熙对这位妹妹没有太多多余的情感,她神色不变,柔和对商呈玉解释,“容逢卿,徐姨生的妹妹,婚礼上你们见过的。”
商呈玉神情一如既往,目光落在容向熙面上,温和而疏离,“多谢太太。”
在进入正厅前,容向熙拉住商呈玉的手。
商呈玉以为黏人的太太的要撒娇,淡声提醒,“大小姐,这是在你家。”
容向熙笑了下,“想哪里去了!”她小心翼翼打开手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戒指盒,戒指盒里是另一只婚戒。
是她在车上装进手包、以备不时之需的婚戒。
她垂眸托着商呈玉的手,轻轻说:“我帮你戴上婚戒。”
戴上之后,容向熙仰眸道:“虽然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无需婚戒证明,但还是要有一个表面形式,老公,可以配合我吗?”
商呈玉眼睫微垂,目光轻轻落在容向熙脸上,顿了下,“当然。”
大事告成,容向熙想挽着商呈玉进屋。
商呈玉停在原地。
容向熙微微讶异,“怎么了?”
商呈玉摩挲指骨婚戒,温说:“需要打个电话,可以在原地等我一下吗?”
“原地?”容向熙挑了挑眉。
商呈玉抬手,手指顺着她面颊抚到下颌,他垂眸凝视她鲜活而明润的眼睛,说:“一起进门,也是彰显我们夫妻感情的形式,不是吗?”
这是把她刚刚给他戴钻戒说过的话换了个形式又说给她听。
“可以。”容向熙握住他的手,仰眸说:“不要让我等太久。”
“好。”商呈玉轻轻将手从她掌心抽出。
容向熙侧眸看向他背影,目光一转不转。
商呈玉步没有回眸,履悠缓走到容公馆内部深植的密林。
此处凉风萧瑟,幽静凄清。
他垂眸拨通一则电话,语气冷淡,“近三个月,我不想在京城看到容二小姐。”
对面毕恭毕敬答应下来,“我马上派她到外地拍戏。”
商呈玉淡淡说:“不是马上,是立刻。”
“好!”
半小时后,刚刚停驻在门口的那辆白色保时捷被人开走,容逢卿从后门离开。
确定她走了之后,商呈玉不疾不徐从林中走出。
容向熙在院子里等得百无聊赖,见他过来,耐着性子问:“请问,你刚刚是在林子里睡着了吗?”
从小到大,除了父母,还没有人让她等那么久。
商呈玉牵住她的手,”是我不好。”
“赔罪就只是口头上说说吗?”容向熙并不买账,她打定主意要好好敲他一笔。
“好吧,你说想要什么。”商呈玉垂眸凝视她。
虽然他的姿态依旧高傲淡漠,但这是他难得妥协的时刻。
容向熙翘了翘唇,“你书房里的那个吊坠很漂亮,听人说是你亲手雕刻的,我也要你亲手雕一个,雕个老虎吧!”
他书房里的那个吊坠是个胖嘟嘟的小兔子,紫玉质地,纹路清晰,栩栩如生,容向熙一看就很喜欢,刚想拿起来玩,被随从她进书房的周雯冷冰冰提醒,“大小姐,这是先生送给别人的生日礼物,你拿走了不好。”
容向熙不想要那个他为旁人雕刻的生日礼物,她要他亲手雕一个。
她仰眸,眸光期待而雀跃。
商呈玉垂眸凝望容向熙的眉眼,像是要刻意区分什么。
半晌,他勾了勾唇,“可以。”
第2章 拜佛 爱人之心不可伤。
正厅内,容韶山一身正装,正襟危坐迎接他精心挑选、寄予厚望的女婿。
他身边坐着一位眉目清秀温柔的女士,穿着一袭水蓝色旗袍,眉眼间萦绕一丝愁绪。
趁着人还没来,她轻轻跟男人抱怨,“卿卿又走了,话都没留一句,刚回来就离开,好像这里有洪水猛兽似的。”说着,她目光往西南方向瞥。
西南方向是容家太太、容向熙母亲郁小瑛静养的佛堂。
此情此景,她话语的深意,昭然若揭。
容韶山微微凝眉,没有作声。
有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伴随着佣人们此起彼伏的问好声,“大小姐,姑爷。”
徐兰珺透过门前蜿蜒的珠帘,眼前又浮现那道清贵挺拔的身影,她忍不住又说:“同样是女儿,您怎么这么偏心呢?呈玉这么好的年轻人,你怎么只给大小姐介绍呢?我们卿卿,也跟大小姐年纪相仿啊。”
容韶山眉心蹙起,依旧没有答徐兰珺的话,目光看向一旁侍立的管家,“她今天没吃药?”
管家:“……”
这一段时间,他从没有听到二太太生病的消息。
不过,先生的问话必有深意,管家面不改色道:“应该是的。”
容韶山脸色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