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喘息的声音与我想象中一样,沙哑的、放荡的、丝毫不知廉耻的。
……
尽管李荏口中不断地羞辱他,他也依旧忠诚地将李荏当做神来崇拜。
多下贱啊,陶陶。
【作者有话说】
也改了一些词,不知道过不过。
第4章
做完之后他们便相互搂抱着在床上聊天。
我不耐看他们你侬我侬的场面,将裤子穿好之后便离开窗口。嘴里的棒棒糖是玫瑰花味道的,甜味氤氲入鼻腔,与陶陶送我的那盆姬月季味道不谋而合。不知道话题说到哪里,我听见陶陶念我的名字。
喘了两个多小时的嗓子黏糊沙哑的,带这些疑惑的语气:“你是说秦慈叙先生吗?”
我下意识笑了声。这还是陶陶第一次这样叫我。
李荏的声音跟在他之后钻出来,令人厌恶:“你怎么这样叫他?”
陶陶说:“秦先生挺好的呀,我给他送过几次甜品,他都很和善。”
李荏:“你刚和我上完床就说别的男人好?!他精神有问题的,行事原因和轨迹都和常人不一样,虽然他们家只有他一个小辈,但财产与家业都不一定要传给他,他祖父都不让他去公司,因为没人会把遗产交给一个精神病人。”
陶陶声音怯怯地为我争辩:“其实感觉挺正常的……”
李荏添油加醋,吼一样:“不正常!他大学时都被他祖父绑去国外治病了,后面的学业也是在国外完成的,就是怕他回国又犯病!”
陶陶不说话了,似乎被李荏凶住。
接下来的话头都被李荏抢了过去,陶陶不发一语,李荏便肆无忌惮地诽谤我。
我承认,李荏的话有一定真实成分。我确实在大学时被祖父钳制去国外读书,但与所谓正常人相比,我只是多了一些别的无伤大雅的癖好,并没有严重到不能自理或者危及正常生活、公司存亡,我不去公司也和祖父没有半分关系,只是因为我不想去,没有兴趣。
他这样诋毁我,难道能让他显得更高大可靠吗?
幸好陶陶没有迎合他任何。
第三天李荏又要收拾行李离开,我戴着耳机听他与陶陶在一楼道别。这时,一道尖厉的声音伴随着鼓点一样的拍门声传入我耳中,我走到能看见对面花园的窗户口,拉开一点窗帘的缝隙垂眼瞥下去。
是顾小姐。
顾小姐名叫顾芮,家世比李荏好一些,李荏与她订婚算是高攀。她从小在蜜罐中泡着长大,脚不沾泥土,出行时陪同的人都要有同意的规章制度,一人拖延便要让全部的人都恭恭敬敬地等着她,快乐的时候给手底下陪同撒钱,不快乐的时候天都要被她炸开。
现在便是她要炸开天的时候。
她得知未婚夫在外养着个情人,眼睛一瞪便蹬着高跟鞋前来捉奸。
我听见李荏瞬间慌乱的声音,陶陶还什么都不知道,似乎要去开门,被李荏拦下来低吼两句,不明所以、委屈巴巴地和他小声争吵。
顾小姐见没有人来开门,手臂一挥,旁侧跟着的块头硕大的保镖便后退助跑,一个飞身踹到门上。
声音太过巨大,几乎到了訇然作响的地步,整面墙都在震颤。门外渐渐聚起三四个人,隔着栅栏看戏。
这场闹剧就在陶陶精心照料的美丽花园中上演了。
踹到第二下,门便打开了,李荏从门内走出来,扯着嗓子:“你干什么——”
“啪!”
顾小姐当头给他一巴掌。
我嗤地笑出声来。
顾小姐身高不济,但力气不容小觑。她跳起来扇,声音清脆悦耳,隔着十几米,我都听见微弱的声音。李荏被她扇得晃了晃,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看她,不等再次开口,顾小姐的第二个巴掌紧跟着过来。
她左右开弓扇了四下,第五下时才被李荏抓住手腕。李荏脸上是错乱的红色掌印,瞥一眼越聚越多的人群,又看了看旁边虎视眈眈的两个彪形壮汉,低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小姐将手腕一拧,没能挣脱开,于是身旁的壮汉便抓住李荏的手腕一别,李荏惨叫一声立刻松开手。
顾小姐边笑边甩手腕:“我要干什么?我想扇聋你!谁敢给老娘戴绿帽子?也就你李大少爷了吧?啊不是……记错了,是老娘被你瞒着给你男朋友带了绿帽……嘴上吃着肉还要盯着锅里的,李大少爷,这么贪心做什么赘婿?怎么不去下海?!怎么不去当鸭!”
她声音丝毫不收敛,咧着嘴看过一周,要将李荏的行为昭告天下一样。李荏被保镖钳制着不能动弹,顾小姐上下扫他两眼,忽然往门内看去:“你男朋友呢?出来我看看。”
我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毛,难道助理告诉顾芮这事的时候没有警告过她不许碰陶陶?
陶陶一定被吓坏了,我听见他贴着沙发坐在地上的声音。那个窃听器就被我藏在沙发与地板的缝隙里,他就在我旁侧,似乎在哭,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