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他像是在说问句,可是莫名说出一种笃定感,本来也没太明白他的意思,只当他心血来潮要去旅游,但随着后方大门的打开和一袭白纱的杨璐走上我身边的红毯,我脑中白光一闪,错愕不已地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想什么。
严凛岔开我的指缝,半强制地使我和他十指相扣,又低低地问了声,“好吗?”
得不到我的答案严凛绝不会善罢甘休,而遥远的前方,牧师正说着最浪漫的誓词,在新郎和新娘互相说出“我愿意”的时间点,我无言又无奈地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刚刚和好,我不想骗他,也永远不会再瞒他什么,婚姻对我来说是不在人生计划内的事情,最起码,不在我今年、明年又或是年间的考虑里。
严凛难掩失望地垂下眼睫,而握住我的手却一点没松,在婚礼最后的欢呼声和祝福声中,他抵着我的额头,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音量,悄声道:“我可以等。”
第73章 no702
仪式结束后,客人们前往开办晚宴的宴会厅。
入场处有登记信息的礼仪小姐,我报了名字,她一番查找后,有些迷茫地说我的名字出现在两张名单上。她递给我两张桌号,一个是8,一个是22,非常巧地组合在一起是我的生日。
不过再巧我也不能分身去两张桌子上吃饭,只好拜托她再核实一下。严凛那边早就完成了登记,拿着8号的纸牌过来找我,“还没好吗?”
我转头和他说,“可能登记重了,两张名单上都有我名字。”
严凛笑了笑,帮我把桌子上的两张桌牌都收起来,“没重,有一份是和我一起的。”
“什么意思?”我被他牵着往晚宴会厅里走,还是一头雾水。
“笨,”严凛捏了捏我的手心,“道:“邀请函都是留两个人的位置,rwhite请我的时候,我给了他你的名字。”
我拖着长音说“噢——”,有点揶揄地说,“那幸好我来了,不然你要开天窗了。”
严凛不置可否,维持着他一贯的“说不过便沉默”政策,等走到了一片餐桌前才问我,“你想去哪边坐?”
我看他明明很在意还故作随意的样子,存心挑了写着“22”的那张,“这张吧,熟人多,也热闹。”
尽管严凛的嘴角已经拉成了一条直线,但还是颌首“嗯”了声,紧跟着叮嘱道,“手机记得看,不许不回消息。”
我看他这么好说话的样子还真有些不习惯,愣了愣后才道,“知道了。”
晚餐开始前有新娘新郎和双方长辈的致辞时间,由于杨璐的父母都没来,richard这边也只有父亲站起来说了几句。
能听出来他们父子关系的确一般,几分钟的致辞里,百分之八十的内容关于这座庄园,rwhite慷慨激昂地表示将会对庄园的主建筑进行重新修缮,并在未来几年里停止外部观光活动,而在座的各位十分幸运地成为了最后一批游客。
我想起严凛在沙发上翻看的那份资料,渐渐明白过来他此行的目的。不禁唏嘘,即便是严凛这样一出声就在罗马的人,也面临着很多遗憾和取舍。比如他那么喜欢建筑,却还是要因为家庭的安排去学另一门专业,享受光环的同时也不得不付出牺牲。
今晚是自助餐,所以借着取餐的机会,我还是很轻易地又和严凛黏到了一起。中午硬填了那么多,我肚子里没有余地再放东西,可我断然不敢再在严凛面前提“不饿”这两个字,由他在我盘子里堆成小山。
取餐取到一半,rwhite也过来了,很客气地让严凛明天带我好好在这里逛逛,我还没说什么,严凛率先道出我们要赶着回市区的事情。
rwhite很诧异,表示工作再忙也不能耽误生活。严凛看了我一眼,不疾不徐地告诉教授,“回去处理完剩下的事情,准备再回金山了。”
rwhite十分高兴,频频点头,而我更是喜出望外,但碍于长辈在场不好太过表达出来。
没过多久,教授又把严凛喊走了,同行的还有和严凛同桌的另几位高材生,我想肯定是关于脚下的这幢建筑。再过几分钟,严凛给我发来信息,“好好吃饭。”
我看着这个很久没出现在收件箱的号码,终于有了复合的实感,偏离轨道太久的生活也终于可以回到它原本的位置上了。
严凛和教授走后,我落了单,我这带着口罩的造型很快引起同学们的调侃,说我怎么一天之内就得起了流感,大家一片嘻嘻笑笑时,杨璐作为新娘,也应酬到了我们这一桌。richard不会讲中文,全程只是听着她和我们插科打诨,杨璐离开时给我们留了张房卡,让我们吃完饭可以进去玩会儿牌。
在座的没几个省油的灯,再加上的确难聚一次,马上有人起头撂了刀叉去打牌。
大概我今日份的运气在严凛的身上用完了,连打了几局都输得很惨,也许是希望有我做倒霉的衬托,大家更不让我下桌,又打了好一阵,我才记起来看手机,里面自然已有了几个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