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谢乔乔当真接过绷带,将张雪霁手臂拉到自己膝盖上,动作很轻的给他胳膊上涂药。
她的动作不算熟练,但也不出错,而且分得清药。
护士见谢乔乔也能处理,就干脆把这个本来就伤得不重的伤员交给了她,自己先去帮顾其他人了。
这个角落顿时就只剩下谢乔乔和张雪霁,以及张雪霁脚边那个完好无损的玻璃罐。
他胳膊上主要是大面积的擦伤——撞门的时候被擦破的,因为门把手上有铁锈,等会还得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现在不行,没有救护车,救护车都先救那些伤势严重的学生了。
不远处安静停着一辆消防车,赤红灯光晃过张雪霁手臂,和他手臂上那片血肉模糊的擦伤融为一体。
从包扎伤口的人换成谢乔乔之后,无论是上药还是缠绷带,张雪霁当真没有再喊一声痛。但他的表情显然并不是不痛,他甚至都把脸别过去了,刻意不去看包扎中的伤口。
消防车的红灯光铺陈在张雪霁汗津津的侧脸,细密的汗珠让他的皮肤像绸缎一样闪烁着光泽。他咬着后槽牙,腮肉明显的紧绷,侧过去的脖颈也拉扯出线条,汗水顺着流下去,将他衣领浸湿。
谢乔乔静静望着他,同时感觉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