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学生会对贺松风没什么好处,只是他都把会长睡了,再多睡一次就能换来一个虚假头衔满足虚荣心,何乐而不为?
程其庸也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易不够光荣,于是这场授封仪式下空无一人,没有人来观看祝贺。
但是那又如何?
贺松风有着极强的自我幻想安慰。
他闭上眼睛,走一步,想一步。
“哇塞——!”
“好厉害,学习成绩那么好,长得还那么漂亮,我都要被他璀璨的前途亮得睁不开眼睛了。”
“恭喜恭喜,贺松风你以后一定要成为会长,我知道你可以的!”
鼓掌,狂笑,恭贺。
此起彼伏,似浪潮把这空荡荡的房间灌满得毫无落脚地。
虽然一睁眼,就从云端掉进地狱,但不妨碍贺松风快乐过。
程其庸让出演讲台的中心位置,他左手拿着贺松风的申请表,右手端着印章。
贺松风站过去。
裤子被脱了,他的腿被一只有力的手托起来,垫在演讲台的台面上,又是这样熟悉的姿势,只是这一次没有镜子给贺松风自我安慰。
贺松风跟程其庸讨价还价,“可以不抬腿吗?怪怪的,不像授封像是……姓爱表演。”
程其庸掐住贺松风的下巴,拧成侧头姿势,一个吻强势钻进来。
这个吻的进攻性太强,吻得贺松风两只手掐在演讲台的两边,指甲几乎要刻进木头里,划拉出尖锐的噪音,指缝被木屑占满。
贺松风的腿如愿放下。
他上半身的衣服整齐干净,两只手规整的撑在台面两边,目光坚定地看向正前方。
在贺松风的幻想里,他就保持这副完美无瑕的模样,在众人热烈、敬仰的瞻望中——
不再是死爹疯妈无家可归的农村孤儿,是人人羡慕的三好学生。
如果没有背后那个庞大的男人,像一辆前四后八的大卡车,试图冲过不合尺寸的山洞,招来剧烈震颤的话,这个幻想会更加完美。
贺松风忍着声音,坚定地发表他准备了一路的演讲词,即便台下空无一人,甚至在爆亮的顶灯灼烧下,连鬼魂居住的阴影都被全部抹去。
“今天……能够正是成为学生会的一员,我深感荣幸与责任……嗯啊——!请对我温柔一些。”
抛开贺松风的致谢词,安静得只听得见噗叽作响的脚踩在泥巴里发出的声音。
一地的烂泥潭,一脚重重地踩进去,但是想挣脱的时候就没那么容易,令人窒息的泥沼主动涌来,团团包住,直到身体越陷越深,深到几乎挤压到血管,浑身不适。
气氛是如此得浑浊沉重。
肢体也是。
“首先,我要衷心感谢……感谢……唔,感谢学校领导和老师的信任与、与与与培养。”
贺松风眼睛冒了泪花,小声喊痛:“……咬到舌头了。”
程其庸恶劣地命令他:“贺松风,不许结巴,不许停,这可是你荣誉的受封仪式,你要认真念完致谢词。”
程其庸看着贺松风光洁如白纸的皮肤。
他突然起了恶趣味,从口袋拿出常备的签字笔,点在贺松风的背上,把贺松风刚才念得一字一句通通记录。
贺松风趁着这会大口大口的喘气,“你在做什么?”
“记录致谢词,方便入档查阅。”程其庸说得冠冕堂皇,一巴掌扇下来,拍得贺松风麻了半边后腰,“继续念。”
贺松风:“在想……脑袋昏昏的……”
程其庸提醒他:“感谢我。”
“嗯……感谢学长的悉心指导,让……让我在融入学校的过程里感受到温暖和、和力量。”
贺松风的鼻音很重,念得也含糊。
“感受到什么?”程其庸停笔。
贺松风说:“温暖,力量。”
程其庸瞧着贺松风低温的身体被他手掌烫出一圈圈红痕,又看着后腰上的巴掌印,没忍住,笑出声。
程其庸笔尖朝下,不紧不慢地写,尽力每一笔都做到尽善尽美。
漂亮的人,就该配漂亮字。
贺松风被写得浑身战栗,呼吸越来越急促,两只抠在台面两侧的手,绷得越来越紧,手臂愈发的纤细粉红。
“你是张很好的纸,写起来流畅顺滑,不晕墨。”
程其庸夸他,但同时也是物化。
贺松风没作声,他听得出来那份贬低。
“就说完了?”
“还要继续?”
“继续。”
“编不出来了。”
程其庸的笔尖顿了一下大概半分钟,便开始洋洋洒洒的写出一大片黑字,边写边念:
“我将作为新成员,将积极服务同学,奉献校园。将在大家的监督下,严格要求自己,积极履行业务,不辜负大家期望。最后向给予我帮助和机会的学长表达最诚挚的感谢,为学生会发展,为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