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方忍不住想笑,逗她:“雁雁,都看过了。”
罗雁犟嘴:“昨天没开灯。”
确实没开, 周维方手一揽让她离自己更近些,说:“后来不是天亮了。”
后来……
罗雁只恨自己记忆力太好,憋出一句:“不许说话。”
再说, 今晚估摸着得睡沙发了。
周维方哪敢吭声,但有句话不问不行:“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罗雁现在就脑袋在被子外, 微微摇头, 然后牵一发而动全身,她藏在被子里的手跟着动起来。
她总觉得像是碰到什么, 想躲开又被捏住手。
从窗帘透进来的光叫眼前的事情一览无遗, 罗雁垂着头只能看到周维方胸口被指甲挠出的痕迹,仰着脸又不好意思直视他的眼睛。
她只能撒娇道:“周维方,我想睡觉。”
周维方深吸口气,顺顺她乱七八糟的头发:“雁雁,想睡觉下次别这么叫我。”
罗雁偏要, 一口气喊七八遍,见势不妙赶紧闭上眼:“我睡着了。”
周维方只舍得捏捏她的脸, 唇落在她额间:“睡吧,我不吵你。”
罗雁确实犯困,迷迷糊糊嗯一声,翻个身被子滑落,露出光洁的背。
周维方都不敢看, 把被子给她盖好,自己去洗个澡。
洗完他手放在房间的门把手犹豫半天,到底还是在餐厅坐着,把昨天收礼的本子拿出来看,数一遍看钱对不对。
罗雁短短睡个回笼觉,这次是真的醒来。
她一看床旁边是空的,一溜烟掀开被子穿衣服,小心翼翼地出房间。
周维方都听到脚步声了,一抬头问:“吃早饭还是再睡会?”
这个点都已经要吃午饭了,
今天是回门的日子,罗雁想象不出来自己要怎么告诉家里人自己赖床了,说:“我刷牙洗脸咱们就走。”
周维方觉得好歹垫一口,泡杯牛奶,两个碗来回倒着晾凉。
罗雁收拾好自己就看他忙活着,问:“那你吃东西没有?”
家里刚办了喜事,什么吃的都不缺。
周维方道:“有,吃了俩喜饼。”
罗雁喝一口温度正好的牛奶,擦擦嘴:“走吧。”
周维方猛地拉住她:“雁雁,换一件衣服。”
新婚头三天都要穿新衣服,罗雁这身也是她妈做的。
她道:“怎么了?哪儿不对吗?”
周维方指指自己领口的位置:“这儿是红的。”
还好意思说!罗雁瞪他一眼回房间换,气不过掐他一下。
周维方现在一被掐就想起昨晚的事,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
罗雁好歹是吃过猪肉的人,吓得撒腿就跑,说:“你快点,我楼下等你。”
她踢踢踏踏往下跑,周维方把准备好的东西都带上,穿上鞋锁好门。
他拐过楼梯的弯,罗雁就说:“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周维方把车把手挂不了的叫她抱着,说:“礼数嘛。”
罗雁不喜欢这个词:“我回家不用礼数。”
叫她感觉自己像是成了客人。
周维方换一个词:“孝敬,就跟你往家里交钱一样。”
这样听起来舒服多了,罗雁也不在这儿多纠结,一个劲地催促着:“快走快走。”
从家属院回胡同都不用五分钟,其实一走到大马路上就都是熟悉的景象。
但罗雁就是觉得不一样,连黄来顺看着都格外的顺眼。
但黄来顺只给她看狗屁股,看样子是在闹脾气。
奇怪了,罗雁喊:“妈,来顺这是怎么了?”
刘银凤从厨房探出头:“昨天拴了一天,一整晚都吊着个狗脸。”
家里办喜事,人来人往的,大门始终敞开着,他们怕小狗跑丢了,只能拴起来。
罗雁觉得吊着个狗脸这句话特别好笑,往它的碗里放吃的,问:“怎么只有您在?”
刘银凤:“你哥刚起床去澡堂了,你爸出去买酱油,你们没遇见吗?”
罗雁说没有,把东西放地上。
周维方更有眼力见,说:“妈,我给您打下手。”
行,新女婿献献殷勤吧。
刘银凤使唤他:“你把这些菜择了。”
周维方更愿意被不见外,跟丈母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问起:“婆婆他们呢?”
刘银凤:“罗鸿在酒店前台给他们报了长城一日游,爬长城去了。”
罗雁都不知道这事,惊讶道:“我婆婆都多大年纪,走得动吗?”
老娘的身体刘银凤心里有数,说:“她在家还能种地,养四五十只鸡呢,硬朗得很。”
又道:“走不动她就不走了,来一趟首都总得去看看。”
也是,罗雁靠着厨房门框:“我哥半夜没闹事吧?”
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