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
“危险从一开始就存在,不需要你们现在装出很关心我的样子来提醒我!其实你们根本不用愧疚,这本来就是交易!交易!!我觉得还算值!”
对,就是交易,不需要冠以任何亲情的名义,因为根本就没有亲情那种东西。
想明白这一点,没什么好委屈的,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明码标价,他想要拿到陆氏集团的继承权,用一点腺液做交换,他也不亏。
毕竟这世界上有多少人连命都愿意豁出去,也换不来这等权利与富贵。
两老瞬间红了眼眶,他们在惋惜,也在无奈,那些曾经美好的东西,已经分崩离析。
dewes深吸了口气,正了正色,也不再用柔软的语气哄着他,只是平静地叙述着解决的办法,“你的易感期需要一个优性oga帮你度过,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优性oga信息素能安抚你,缓解你的痛苦。”
“我现在不想要什么优性oga,我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待着!”
“不结婚也没关系,这世界上为了钱想往上爬的优性oga很多,在下一次易感期到来之前,我们会为你物色好你喜欢的oga。”
“滚出去!滚啊!!”陆鸣嘶吼着,扯动了手上的置留针,鲜红的血滴落在被单上,格外刺目。
两老深深看了他一眼,不想他情绪太过激动,于是转身离开了病房叫来护士,给他重新处理置留针。
激烈的情绪发泄过后,陆鸣感觉整个人被掏空,累得连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他像个死物一般,空洞的双眼盯着白得发光的天花板,任护士进来处理了针口,又安静地退了出去。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陆鸣眼珠子动了动,从待机状态慢慢恢复意识,他拿起手机点了接听键。
祁迹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显得很沉闷,“最近在做什么?我打你电话没有人接,很忙吗?”
陆鸣现在脑子很乱,因为才刚过易感期,沉重的疲惫与心累让他无法滋生出多余的爱,去关心另一个人。
“抱歉,最近太累了。”
“家里的事?”
“嗯……”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
祁迹一阵沉默,“好吧,既然你那么累,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挂断电话,陆鸣的心脏猛地紧揪成了一团,莫名的自我厌弃与憎恶感一股脑地上涌,他难受地蜷缩起身体,想到祁迹心更痛了。
他不想这样的,明明他很期待与祁迹聊天见面,就因为自己的种种负面情绪,他怎么可以这么冷漠地对他?
祁迹一定也会很难受吧?
他应该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才对,为什么他做不到那么好?还要把这种负面情绪转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下次一定要表现得好一点。
陆鸣在医院待了大半个月,陆家有意隐瞒,但还是被戴家人闻到了风声。
戴洁儿冲进医院时,守在外边的保镖没有人敢拦着,只是第一时间通知了陆家两老。
陆鸣的才刚恢复了一些,回了几条粉丝的留言,心情似乎有好转,门大力被推开的一瞬,所有的宁静被打破了。
即使多年不见,陆鸣也能第一眼认出戴女士那张绝美温柔的容颜,此刻气势汹汹,责备冰冷的目光紧盯着他不放。
“你怎么那没用?”
这是多年后,戴女士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你想让我怎么有用?”陆鸣一改从前的乖顺抬头反问她。
他是真的想知道,到底什么样,才算有用?
所有人都说戴女士温柔大度贤淑,那是对外,她曾想用陆鸣替她争取挽回过这段婚姻,但是没用,所以她收拾行李离开前,满是憎恨地红着眼问儿子,“你怎么那么没用?我真是后悔生了你!”
三岁半的陆鸣抱着新买的小鹿布偶,看着妈妈狠狠甩上的门,眼里噙着泪水,自尊心强得可怕,所以没有哭。
他加倍地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很有用,很厉害,那样妈妈就会夸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