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装字。谁装得更有底气,谁的赢面就更大。
她眼也不眨地看着皇帝:“当然了。如果你肯给我手谕,我放掉栖禾川以后,就会永远消失在你面前,绝对不会让这个秘密对你的皇位造成任何威胁。”
皇帝清俊如月的面容探究似的凝视着她。
陈怡静又说:“陛下,我的诉求只有这一条。你的目的如何达成我也给你提供了方法,只不过需要再花一些时间而已。如果你有心做一个真正的君主,两法相较如何权衡,我认为你会有考量的。”
“……也罢。”皇帝说,“研墨吧。”
“啊?研什么?”
皇帝一挥衣袍,转而在御塌入座,瞥她一眼:“你不是要诏书么,还不来研墨?”
“马上研立刻研!”陈怡静抓住墨锭使劲研磨,“看我一顿猛研。”
夜揽月凭几抬眸,见她眼角眉梢明晃晃地溢出几分笑意,不知为何,自己也莫名跟着勾起唇角:“照你这样,再好的墨锭也要裂开了。”
他还是伸手拿过她手中的墨锭,手腕稍稍绷紧,力道沉稳又均匀地在砚台上打着圈研磨,不过多时,泛着光泽的墨汁便从墨锭下绵延地流淌下来。
陈怡静:“不愧是明君预备役,真专业。”
皇帝没理她的奉承,提笔落字,边写边道:“很难说,你究竟是为了谁来到这里。不过很显然,你不是为了朕。”
陈怡静:“……”还挺敏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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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
余晖堪堪燃尽。
候在殿外的祁戈雅一眼看见陈怡静攥着的手谕:“你——你真的说动了陛下?”
陈怡静向她微笑:“亲笔手谕,总不会有假。”
“那赶快随我去拦住李金吾。他们二人已经出发去锁龙地渊了。”
两人大步流星,一出宫便跨马飞奔。
一路上紧赶慢赶,总算在城郊处看见两个身影。
“且慢!”祁戈雅喊了声。
“吁。”两人勒马,回过身来,其中一个先开口道,“戈雅?你怎么也来了?还有这位——哎?”
陈怡静:“我是她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姐。”
另一个冷眼看她:“不会演就别演。”
“沛风,这可能真是戈雅的双生姐姐。”看来这个态度好点的就是李沛柳,“戈雅,恭喜你们姐妹团聚。”
祁戈雅:“……你们爱说什么说点什么得了。”
陈怡静把手谕递过去:“皇帝已经下令停止弑龙,你们不用去锁龙地渊了。”
李沛柳双手接过,展开细细阅览,如释重负道:“既然陛下已经下旨,那我二人自然就此罢手。”
陈怡静:“你俩把龙心给我,就可以下班回家了。”
“嗯。毕竟是心脏,若不是陛下赏赐,我们也无意据为己有。”李沛柳率先取出一块碎玉,递给陈怡静。
但李沛风却不为所动:“陛下只说停,没让我们把龙心给你。”
陈怡静:“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刻板。”
祁戈雅:“他一直都这样。像别人欠他的。”
李沛风:“我听得到。”
祁戈雅:“那就好。”
李沛风:“……”
李沛柳道:“沛风,你拿着那块碎玉也没什么用。不如就给她吧。”
李沛风睨他一眼:“她二人今日拿了龙心,明日陛下若是降罪,如何是好?”
祁戈雅和陈怡静解释:“沛风比较贪生怕死。”
陈怡静:“哦怪不得。”
李沛风眼皮直跳:“少污蔑我。”
李沛柳笑了一声:“行了,沛风。给她吧。”
“……”李沛风这才掏出自己那块碎玉,瘫着脸递给她。
“二位,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李沛柳问。
陈怡静和祁戈雅对视一眼,不知道是谁先笑了一下。
“不用了。”
“我们自己就够了。”

